金璃儿见天色已不早,便请常伦、铜浑、玄英三人一起去见贤厅赴宴,另外还有几人便安排几个仆从分别去请。
又问玄英与他同来的女子叫什么名字,玄英说了,金璃儿便问随从丝丝醒了没有,请她也去赴宴。
随从说那姑娘还在昏睡,一直没有醒来。
玄英面露忧色,却什么都没有说。
金璃儿自然是看出来了,吩咐随从去请一名医师过来好好瞧瞧,可不要出什么意外。
常伦笑道:“那姑娘是个灵,铁上客不过是撞昏了她,可伤不了她,放心吧。”
铁甬不以为然,说道:“那可不一定,我这一撞可杀了不少人,其中还有几个灵呢。”他不愿其他人小瞧了他,急忙辩解。
常伦笑笑不再说话。
玄英见铁甬跟铜浑一样也有些愣头愣脑,自然更相信常伦所说的,便不再担心。
金璃儿领着众人来到见贤厅,早有七人已在等候。玄英一个个看去,见这些人有的生得精干壮实,有的生得憨厚老实,有的生得瘦削如柴,还有一个生得怪模怪样,看模样应该也是一个灵。
眼光转到一名稍微有些矮胖的人脸上,顿时大吃一惊,原来那人却是和自己一同逃出离玄岛的玄有竹!
玄有竹也看到了玄英,笑呵呵地朝他躬身点头,说道:“玄……你也来了。”
玄英却并不想理他,就当没看见一般。
金璃儿已注意到了这一节,问道:“你们二人认识?”
玄英默不作声,玄有竹说道:“见……见过一面,不是很熟悉。”
金璃儿甚觉奇怪,但也没空多问。走到主人位置,请赴宴的十人都坐了下来。
接着说道:“光阴匆匆,各位入我云英殿,时长者已近三年,短者也有半年。平常诸多劳烦各位,我公务繁忙,平常很少跟大家亲近,实在抱歉。”
众人有的说“哪里哪里,小主不必客气”。
有的说“小主说哪里的话,我倒觉得闲得慌,还希望小主多找些事来做做”。
有的说“小主这话可没有错,大伙儿时常聚聚,那才好玩”。
金璃儿又道:“今日良宵,请各位来一来表示谢意,二来借此机会大家互相认识,以后多多亲近,为我金阳城出谋划策,应付邪辟乖张之徒。”说罢将在座的八人轮流介绍一番。
金璃儿左前侧第一人,名叫章乾元,面色青黑,两张脸皮拉得老长,接近六十岁的年纪,来自金阳城。
右前侧第一人便是常伦常三须,来自碧城。
左前侧第二人,名叫龚叔亢,面容精瘦,双眼炯炯,四十三四岁年纪,来自岩城。桌旁斜靠着一根三尺多长的拐杖,估计腿脚有些不便。
右前侧第二人是铁甬,金璃儿未介绍他出身来历,众人都知道他是一个灵。
左前第三人叫妆人,名字虽然好听,却是一名外貌奇丑的女子。她脸上的皮肤就像是一片片老树皮,生满了横七竖八的皲裂纹;双眼的黑眼球极大,几乎占满整个眼眶;鼻孔外翻,几乎朝天。金璃儿不说她来自何处,自然也是一个灵。
右前第三人名叫尤敢战,生得龙精虎猛,二十七八岁的年纪,来自金阳城的养龙邑。
左前第四人叫孙子操,四十八九岁年纪,做读书人打扮,来自金阳城的三樊邑。
右前第四人复姓皇吾,名宝官,来自虞族,二十四五岁年纪,身上衣裳虽然朴素,但掩饰不住高贵华雅的气息,这说明他应该来自已经没落了的名门望族。
左前最后一人便是玄有竹,此时已梳洗干净,看起来一副颇有学问的模样。金璃儿介绍他时说是来自柏君城之南。玄英心说这人向来畏缩胆小,并不敢说自己是离玄岛来的。
最后一人便是玄英,金璃儿并不知道他出身来历,便没有仔细介绍。
金璃儿将十人一一介绍完毕,微笑说道:“各位都是世上难寻的良将英才,咱们有幸聚在一起,以后便是一家人,以后互助互爱亲如兄弟姐妹。来,我们干一杯。”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玄英心说:“我可还没答应入你云英殿,就真当自己是我主家了?”端起酒杯只在唇边碰了碰,并不喝下。
金璃儿左一杯右一杯,只是说些寻常的客套话,偶尔说起苍木国七大城中的趣事,话匣子便一下打开了,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绝口不提公务上的事情。
铁甬特别嗜酒,而且食量极大,只一杯杯地喝酒,一筷筷地吃菜,并不参与众人闲谈,他吃喝极快,一壶酒没多久便喝干了,仆人另外再给他满上。
金璃儿举起酒杯敬他一杯,说道:“铁师傅,玄少兄今天打你一拳,我说过代他赔罪,这便单独敬你一杯。你二人不打不相识,以后可不要再有芥蒂啦。”说罢微微一笑,将杯中的酒仰口喝净。
铁甬似乎早就忘了这档子事,想了一阵才恍然大悟,说道:“这小子力气可真不小,一拳将我这身铁肉都打陷进去了,当时可真有些痛。不过现在不痛了,没事没事……”喝了酒,夹起一大口菜吃下。
除常伦、铁甬、玄有竹外,底下其余六人都好奇地盯着玄英,心想这人年纪轻轻,竟能将浑身坚硬如铁的铁甬一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