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阵枪式在碧城军中人人都需习练,是一种侧重兵阵对兵阵,多人对多人的枪式。其中也有几路是单兵对单兵的,不过招式简单,远不如“横龙脊”枪式、弧刃刺枪式变化繁复,便于平常的军士习练。
这路枪式虽然简单,但在武道高手手中使将出来,威力也不同凡响。
赵显通跨上两步,夹击玄英身后。
常、赵二人都是开原力的武道高手,一个是第四降龙境过半,已高出玄英此时的原力境界,一个是第三伏虎境接近第四境,与玄英相比虽然有差距,但差得也不不太多。
兼之常伦在武道上的造诣极深,与赵显通夹击之下,玄英即便仍是用拼命式的打法,也顿感难以应对。
金璃儿也看出来玄英不是二人的对手,说道:“常师傅,先不要伤他性命。”常伦不知这年轻人的底细,出手之际已经留下了很多余裕,否则玄英在第十招上已经受伤了。
赵显通边打边说:“小主,这小子是个杀人犯,昨天已杀了我们两名金阳城的百姓,今天又打伤我们的兵士,可不能放他走。”却不提玄英杀死三名沙国人的事情。
金璃儿虽然年纪尚轻,但遇事颇有主见,而且心思机敏,听赵显通这般说,不免有些起疑,说道:“区区一个杀人凶犯,居然惊动你这金尉大人出手,倒也奇怪。”
赵显通暗叫一句糟糕,这小妮子心细如发,有些事可不好瞒她,须得尽快将这灰衣小子杀死才行。然而这姓常的又不出全力,我一时又杀不了他,那可如何是好?
他心中的念头飞快转动,盘算着该如何应对,说道:“难道小主看不出来?这小子可是开了原力的高手,我也是不得已才出的手。”
金璃儿心想:“这灰衣年轻人原力境不低,如何犯得着去杀两名百姓?这个赵显通说话不尽不实,其中一定还有隐情,须得将他擒住问个明白才是。不过这事可不能让金刀黑剑知道,万一他插上一手,就不好办了。”
忽然又想:“我若能将这年轻人招至麾下,又得一大臂助,只怕比金刀门什么四大金尉都要强的多。”
她主意已定,便吩咐常伦:“常师傅,你将这年轻人抓住带我殿中去,我有些事情要问他。”
玄英心中一惊:“难道她认出我来了?再将我抓到焦山矿,那可如何是好?”随即又镇定下来,心想今天已很难逃走,只好拼了这条性命,尽力而为。将体内的原力源源使出,丝毫不留。
赵显通叫道:“那可不成,这小子不能去你们云英殿。杀人伤人,这是我们金刀门的事,小主你的经案堂和云英殿都不该管。”
金璃儿信口胡诌,说道:“我看这人有点像我焦山矿上逃出来的生奴,如何不是我该管的事?”
玄英心说这个金璃儿果然厉害,她不过见过自己一两次,这当头仍被她瞧出来了。
赵显通知道这个小主做事的手段极为高明,比大多数男子还要厉害得多,她说要带走自然有的是办法,一般人还真拦阻不住。
只好再次说道:“这小子杀了人,犯了我城的大罪,应该带到我紫羽大营去审问!”
金璃儿说道:“小小一个杀人犯而已,我先带回云英殿问问话,随后再送到你紫羽大营,不叫他跑了便是。”
赵显通急道:“小主,金阳城的规矩可不是这样。再说……再说……”一时找不到更好的理由。
金璃儿问道:“再说什么?你一再阻拦,难道我堂堂金阳城小主家,连带走我自己的一个生奴都不行么?!”她故作严肃生气状,身旁的六名随从呛啷啷拔出腰间的大刀。
赵显通顺口说道:“师尊说了要我把这人带过去……”心想只有抬出我师尊的名号,你才不会强要此人。
金璃儿更是怀疑,说道:“这些小事哪会惊动到刀剑尊者?赵金尉你可不要胡说八道,如果真传到尊者那里,你的金尉也就别想做了!”
赵显通刚一说出“师尊”两字,又有些后悔起来,但现在骑虎难下,也只有硬着头皮圆这个谎,说道:“我可没有乱说,我怎会拿师尊的名头来开玩笑?”
金璃儿说道:“你休要诓我,尊者叫这么一个乌漆麻黑的小子过去有什么用,摆在家里好看么?”
赵显通慌不择言,说道:“师尊……师尊说要抓这年轻人回去作他的第十八弟子……”心说正好我也杀不了这人,若是在常伦的帮助下抓了交给师尊,说不定他就不会怪我丢了金刀门脸面,金尉的名头仍能保得住。
金璃儿见他搬了金刀黑剑出来,也不能当着数十名兵士公然反驳。她也知道金刀黑剑手下虽有十七名弟子,可大多都不成器,十七人中不过五人开了原力,而且最强一人钟昭魁也只过了降龙境而未到断水境。
金刀黑剑早就想再收一名佳弟子以传刀剑的事她也早就听说,这灰衣小子年纪轻轻原力已快到降龙境,说不定正是金刀黑剑所喜欢的。
常伦见金璃儿与赵显通有些争论,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不敢出力将玄英打倒,更不敢将他打伤。
他虽然是城主金化鹏手下的宾幕,但并无实权官爵,充其量不过是金化鹏一家的打手保镖,身份地位比之赵显通相去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