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眺望过去。

脑海中闪过昨天与沈司晏见面的情景。

“对了。”她微微一愣，想起沈司晏的长衫还在她的闺房里，昨天忘了还给他。

正当一片宁静之时，一双充满恨意的眼睛正死死盯着她。

叶子如藏在凉亭后面，眼神冷厉，仿佛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厉鬼。

叶纭姿淡然转身，正准备前往后花园，没走几步，突然一个身影窜了出来，挡在她面前。那人头发蓬乱，全身脏兮兮的，面容憔悴，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风采。

“叶子如？”叶纭姿惊讶地喊道。

叶子如冷笑一声，漆黑冰冷的眼神直盯着她，“姐姐，看到我怎么这么吃惊，难道以为我会一辈子被关在祠堂里吗？”

她喊的“姐姐”两个字充满了恶意，让叶纭姿眉头紧锁。

叶纭姿环顾四周，叶子如身边并没有任何仆人，看她现在的模样，显然是自己偷偷溜出来的。

“叶纭姿，静安师太那件事，是不是你陷害我的？”

叶子如步步紧逼，像只猎豹般靠近，直到站在叶纭姿跟前。

叶纭姿面不改色，淡定地迎接她的目光，没有半点惧意。

“你这话可真冤枉人了，找静安师太来驱邪，那是老太太的主意，去青山寺请人的是老太太身边的那个老嬷嬷，我哪有机会插手啊？”

“你瞎扯，一定是你这心肠歹毒的女人，想尽办法要把我赶尽杀绝。”叶子如尖声吼叫，完全无视叶纭姿的解释，她的疯狂样儿哪里还有半点淑女风范。

“你这坏女人！”

“坏女人！”叶子如的辱骂越发刻薄，句句扎心。

叶纭姿昂起头，淡然地凝视着她，嘴角轻轻上扬。

“你倒不如想想你那位亲爱的姨娘干了什么，静安师太的事，她恐怕才是幕后最大的推手。”

“什么？”叶子如瞪圆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可她聪明反被聪明误，没成功把污水泼到我身上，这事又能怪谁呢？”

叶纭姿的微笑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目，晃得叶子如眯起了眼睛。

“我要宰了你，我要宰了你！”她嘴里咕哝着，眼神空洞，整个人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叶纭姿！”她猛地一声嘶吼，直接朝叶纭姿扑过来。但叶纭姿早有准备，她早就料到叶子如会动手，身子一扭，轻巧地闪到了一边。

“啊啊！”

叶子如扑了个空，脚步踉跄，眼看就要一头栽进池塘里。

叶纭姿出手如电，一把揪住她的衣领，避免了她落水的命运。她的表情依旧平静，没有一丝波澜。

远处传来家仆们的呼喊声，他们正在四处搜寻叶子如。

“别白费力气了，这件事要是传出去，受罚的只会是你。”

“你这贱人，我跟你没完！你害我至此，我就是死也要拖你下水，绝不让你过得舒坦！”叶子如彻底丧失理智，转身扬手就朝着叶纭姿的脸扇去。

叶纭姿脸色一寒，被人打上门来，她可不会傻站着挨揍。

她松开手，随即紧紧扣住叶子如的手腕，冷眼相对，那深邃而平静的眼眸里，藏着比疯子更深的疯狂。

“觉得委屈？祠堂里的日子不好过吧？”叶纭姿语气平和，却带着阴冷，“但这都不算什么，比起你和沈聿铭对我做的那些。”

“你和你娘沆瀣一气，害死了我娘，霸占了我娘的嫁妆，还硬是要嫁给沈聿铭，跟我争正室的位置。”说到这里，叶纭姿摇摇头，不对，不是这样的，沈聿铭心里根本就没有她，只是因为苏家的权势才被迫娶了她。

“你把我囚禁在笼子里，让我生不如死……还杀害了我的贴身丫鬟和心腹！”

“这笔账，咱们怎么算？现在这点苦头，不过是个小小的开胃菜，真正的苦日子还在等着你呢。你得挺住，别这么快就精神崩溃。”叶纭姿语气森然，她看似平静的脸庞下，藏着比叶子如更骇人的疯狂。

叶子如一愣，咽了口唾沫，心底莫名涌起一股恐惧。

她在说什么？什么害她娘，强嫁给沈聿铭。

这叶纭姿才像是真疯了。

“你胡扯些什么！”

“呵呵。”叶纭姿冷笑连连，贴近叶子如，对着她耳朵低语：“叶子如，你得活得久一点，更大的痛苦还在后头等着你呢！”

“啊！”

叶子如尖叫连连，叶纭姿的话就像从地狱深渊刮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

“你想害我？不，我要弄死你，只要弄死你，你就再也害不到我了。”叶子如疯狂喊叫，心里越是害怕，行为就越疯狂。

她抓着叶纭姿的手臂，猛地往身后池塘摔去。

叶纭姿本该早点放手，没想到叶子如会这般丧心病狂，拉着她一同落水。

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三姨娘的招数，她也学得有模有样。

“砰！”水花四溅，扑腾声响起。

叶纭姿只觉四周冰冷的水瞬间将她包围，窒息感袭来，四周一片漆黑。

她憋住一口气，睁开眼，开始拼命挣扎。

只要浮出水面，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