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雪打量了他一下:“看你有点眼生,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跟着陛下的。”
“属下叫时新禄。”侍卫道:“是上个月刚从下面调上来的,负责宫中的保卫安全。陛下说了,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属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这时新禄虽然长得也不差,但秦慕雪看在眼里,总觉得不太顺眼。有些奸人的模样。
“小胖。”秦慕雪喊了一声,蛊蝶从屋子里飞出来,扑扇着翅膀落在秦慕雪肩上。它昨天晚上太兴奋,在院子里五光十色的飞了半夜,早上秦慕雪起来的时候,只晃了晃触角,动都没动。
唤出小胖,秦慕雪这才道:“你既然是负责宫里安全的,是陛下身边人,那知道昨夜被抓的司堂关在哪里么?带我过去。”
时新禄脸上露出些难色来,支支吾吾的。
“怎么?”秦慕雪面露不悦道:“不知道?还是我不能去。”
时新禄虽然也是一副恭敬的样子,但这恭敬给秦慕雪的感觉和之前司堂夏风不同,恭敬的底子里,透出点不屑来。
时新禄道:“陛下吩咐,司堂是重犯,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
秦慕雪道:“我也不能见?”
“是。”时新禄道:“陛下没有吩咐,请秦姑娘不要难为属下。”
秦慕雪倒是也没有生气,反倒是悠悠笑道:“看起来,你真的是新调来的,以前不但没有在陛下身边当过差,而且也不知道在陛下身边当差,和别处有什么不一样。”
时新禄有点奇怪道:“秦姑娘请明示。”
“那我就明示给你。”秦慕雪道:“陛下发出的一切命令,宫里的军中的,所有人都要遵守,除我之外,明白么?”
时新禄显然乍一听不明白,但愣了下也就明白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所以司堂在哪里?”秦慕雪语气生硬道:“带我去。陛下回来说什么,让他来找我。”
她在旁处谨小慎微也就罢了,在楚景然的地盘若是依然小心翼翼,言行拘束,那可就无趣了。
却不料时新禄半点也没有要让步的意思:“那可不行,秦姑娘,属下只是个下人,您难为属下也没有意思啊。”
秦慕雪懒得和他废话:“所以你是不会带我去找司堂的?”
时新禄不说话,但沉默显然表明了态度。
秦慕雪揉了揉眉心,似乎在考虑什么,半响道:“青州王呢,陈长天在哪里?也关在牢里
吧。”
“是。”时新禄未必想回答,不过还是回答了。
秦慕雪看着时新禄:“也不能带我去?”
时新禄又不说话了。
秦慕雪扯起嘴角笑了笑:“所以,其实不是他们关在牢里,是我关在牢里吧。我能出宫么,应该也不能吧。”
时新禄骤然变了脸色:“秦姑娘,陛下这些日子一直在找您,除了您,再不会对谁和颜悦色,身边也一个女子都无,您这么说也未免太……”
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
幸亏时新禄还有点理智,没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秦慕雪了淡淡道:“我不知道司堂他们犯了什么错,但是对我是什么态度,我建议你学学他们,他们都是吃过亏过来的,所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性格。还有……”
秦慕雪点点时新禄:“我不为难你,但你最好是奉命行事,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等陛下回来,他要是站在我这边,我找你算账,他要是站在你那边,那你放心,我只找他。”
时新禄被秦慕雪这态度弄的心里有点慌,但想想楚景然,还是梗着脖子道:“那就请秦姑娘回房去好好休息,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属下。”
“嗯。”秦慕雪转身要走
,突然顿了顿:“宫里的药膳房在哪里,我要去抓点药。”
时新禄愣了愣:“在后面,离着有点路呢。秦姑娘要什么药,不如开个方子,属下让太医去取。”
“不必了,我不放心太医。”秦慕雪冷道:“你总不能说,连药膳房我也不能去吧,怎么,真的把我当犯人。”
时新禄心里其实是很想说是的,但是对着比他矮着一截子的秦慕雪突然心里就有点怯,他觉得自己要是真敢说不行,秦慕雪说不定真敢就动手。
秦慕雪可不是个娇滴滴的后宫妃子,可不是气狠了上来给他一个耳光,脸上挠几道血痕就算了的。
秦慕雪肩上的小胖看起来虽然蔫蔫的,但是什么东西楚景然身边的人都有耳闻,据说是天下难得的蛊虫,身有剧毒,碰一下就死,和主人心意相通。平时看起来懒洋洋的,但是一旦主人发令,速度快如闪电,普通人根本躲都躲不开。
秦慕雪这脾气看起来确实不是好的,她对楚景然不敢怎么样,但他一个小喽啰罢了,秦慕雪未必就不敢对他下手,真死了也就白死了,楚景然难道还会为了他处罚秦慕雪不成?
时新禄跟手下打了声招呼,领着秦慕雪往
外走。
青州的国家不如天顺,但这药房,却一点儿都不差。
秦慕雪跟着时新禄到了一个院子门口,这院子不大,院门口一个匾额却是空白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