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也不能光听着说。”楚景然道:“一会儿让他试试,总要让人见识一下真本事,这才能叫人心服口服。”
“嗯,我也想见识见识。”秦慕雪道:“都说凤凰出世会引来百鸟朝拜。看看这人是不是也有这本事,一个呼哨就能将满山林的鸟都引来,供他差遣。”
“传言总有夸大之处,但是这人既然敢来见我,一定也有过人之处。欺君,那可是死罪。”
至少林有容是一定见过他的本领的,要不然也不会千里迢迢赶来开这么个玩笑。他们之间虽然认识,但并不是熟悉的可以开玩笑的程度,何况是这种玩笑。
秦慕雪点了点头,休息了一下,她现在的脸色已经好多了,虽然有些疲惫但是恢复了正常。
“那一会儿……”楚景然有些犹豫:“你能见他么?”
“你说那个林有容?”秦慕雪笑了一下:“当然能,他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难道我还怕他不成。”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楚景然叹了口气:“以前你爱过他,恨过他,然后终究一笑泯恩仇,也算是已经有了结了。可如今你忘了他,爱不再,却依然有
恨。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的恨。”
“但我能控制我自己。”秦慕雪正色道:“你放心,你都说了我们已经一笑泯恩仇,那如今我就权当他是个陌生人,这恨来的既然没道理,我是不会理会的。”
虽然这控制让人不痛快,但又有什么办法,秦慕雪的性子是不可能躲着避着的,外面那么多事情,让她一个人藏在帐篷里,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且林有容说不定还会疑心,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会尽快让他离开的。”楚景然脸色沉了沉,好在林有容现在已经不在京城,这次的见面也是意外,以后天各一方的一辈子也未必还能见几面。
不见,秦慕雪连这个人都想不起来,也不必说什么爱恨了。就一辈子不见了吧。
吃了中饭,按着秦慕雪又让她休息了一会儿,这才出了帐篷。
夏风等人已经清空了一大片地方出来,就等着王青一显身手。他们显然也很好奇,都打算开开眼界。
王青跟在林有容身后,依然是低头,不过他身份卑微,纵然是能立下天大的功劳,也没有在这里说话的余地,林有容手下养着一批奇人异士,在
楚景然登基之后都跟着林有容走了,一生都未必能派上用处,但有时候,又总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
王青走到场地中间,抬头望着空空荡荡的夜空,突然从怀里摸出个骨笛,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没有人出声,众人都自觉的屏息静气的听着,看看什么声音才能引来鸟雀。
但是什么声音都没有,看见王青脸色严肃的在吹奏,可那骨笛中,却什么声音也没有,也或许那声音是给鸟兽听的,所以他们才什么也听不见。
林有容显然是见过的,并不觉得多新鲜,视线时有时无的,却落在秦暮雪的身上。但是并不能肆无忌惮的看着,只能偶尔云淡风轻的看过去,其实他不介意,秦慕雪也未必介意,楚景然是不是介意他无所谓,但却不得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如今人人都知道秦慕雪是皇帝的女人,他这么肆无忌惮的看,没人敢说皇帝的闲话,不代表没人敢说秦慕雪的闲话,这对她不是什么好事。
就这么吹了一会儿,在众人仰着头都觉得脖子发酸的时候,突然,听到几声鸟啼。
如今是正午,不是倦鸟归林的时候,这一片因
为军队的入驻,鸟兽都走了个一干二净,所以根本是不应该有鸟叫的。
而这几声鸟啼更不可能是众人的幻觉,很快,几只鸟便从远方而来,盘旋在众人的头顶上空。
几只鸟之后,是更多的鸟,什么品种都有,各式各样,一群一群,从四面八方飞来,聚集在王青的上空。
驭鸟很多人都听过,但是还从未有人见过,因此众人看见这一幕都十分新奇,惊异的抬头看着。
王青心里也松了口气,仰望着天空,目中流露出一种眷恋的神色。
“看来驭鸟之术确有其事。”楚景然看着遮天蔽日的鸟:“不过你只是将它们召来也无用,还要能指挥它们才行。”
“是。”王青道:“草民可以指挥它们,不过其实攻上关山并不需要这么多鸟。草民族中的族谱里,就有记载过先人曾经用火鸦攻城的故事,只用了百来只鸟,便攻克了一座城池。虽然城池有弓箭防御,但鸟儿身上都绑着火药,被打落后在敌军中爆炸,让敌军从内部混乱,便可轻易攻克。”
这头顶上盘旋着的鸟儿乌压压的一片,岂止是几百只,简直成千上万。煽动翅膀
的声音,发出的鸣叫,只听在耳中,便叫人觉得烦躁至极。
“在鸟儿身上绑火药,虽然简单但也太残忍了些。”秦慕雪道:“你叫只大鸟下来给我看看,论理,只要你可以指挥他们飞上山顶,我就能给山顶的守军下毒。有那么几只就行了,不必牺牲那么多。”
鸟的命也是命,虽然在人命面前是可以牺牲的,但那一幕也是惨烈。若是可以避免自然最好。
王青知道秦慕雪的身份,对她的话半点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