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然听说白芨来了,虽然意外但是确实很高兴,这种平时都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格拉的人,想找他谈何容易,谁能想到这么快就能碰上呢。
白芨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大约这种神秘的部族天生就给人神秘缥缈的感觉。无论到哪里,都是沉重稳重的样子,即使是见到皇帝,也并不显得卑微。
白芨身边带这两个人,一个是个二十不到的姑娘,应该是个侍女。
另外却是个小孩,看起来也就是十岁左右的一个男孩,也不知怎么教育的,整个人都挺严肃的,就像是家教极严厉的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面无表情目视前方,面色冷淡没有表情。
白芨看见楚景然走进来时,便站起了身。
在空城的时候,他就隐约知道了楚景然的身份,但那毕竟是在空城,天高皇帝远。可如今不同,如今这是京城,无论他是空城城主还是什么人,皇帝就是皇帝。
只是还不待白芨行礼,楚景然就先道:“不必多礼,白族长来的太好了,朕正急着找你。”
“陛下。”白芨便简单的弯了弯腰,随后眼光落在秦慕雪身上:“秦姑娘。”
秦慕
雪看白芨的目光却是陌生,显然并不认识他,虽然楚景然已经大约介绍过了白芨是何许人也,但她依然是不认识的。
白芨犹豫了一下:“秦姑娘……你不认识我了?”
楚景然挥手让下人都出去,这才道:“从空城回来后,慕雪开始还好,有一日也不知怎么,突然就将之前的事情都忘了。不但忘了,而且还给自己编了一段身世……”
楚景然苦恼的看了眼秦慕雪:“编的挺真实的,出生家庭都编的有模有样,简直像是真的一样。”
“还有这事?”白芨也有些意外:“我知道空城之毒的解药是有副作用的,服药之人多少会对过去有些遗忘,有多有少,有轻有重,但全部遗忘的并不多,而且忘了之后还能自己圆回来的,那就更不多了。”
白芨看秦慕雪的眼光也不由得有了些佩服,秦慕雪被他这么看着,无奈道:“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楚景然叹了口气:“白族长,你应该不是为了这个来京城的,可是还有什么其他事情?”
“是。”白芨面色沉重道:“确实是有其他的事情,秦姑娘最近
也有什么异样?”
楚景然心中一动:“什么异样?”
“具体的我也不能知道的太清楚,但是我给秦姑娘算了一卦,大凶。”白芨这话说的竟然和宁远大师一般无二:“那日你们走了之后,我们便回了空城,按着白族的习俗,给魂归故里的族人举办一个仪式,因为秦姑娘是我们的大恩人,因为我们为秦慕雪在空城里立了一个长生牌,可那长生牌,却怎么也立不起来。”
白芨皱着眉:“我心里隐约有些不安,便沐浴焚香三日,为秦姑娘算了一卦,没料到,竟是凶险之至。秦姑娘是白族恩人,我左思右想,便赶来了京城,希望能够帮助秦姑娘渡过这一劫。”
秦慕雪是真不信鬼神的,楚景然以前也不信,但是事到如今,总觉得不信了。
“白族长来的是时候,慕雪确实遇到了一些麻烦。”楚景然看了一眼,秦慕雪算是征求她的同意,这才接着将秦慕雪这几日遇到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鬼婴?”白芨惊了一下:“竟然有这种事情。”
“不错。”楚景然眼中杀意凌然:“白族长对这个可有研究?”
“鬼婴……我
以前倒是看到过,这是种十分邪祟的术法,正常人也是不会去碰的。”白芨仔细的看了看秦慕雪的脸:“秦姑娘的气色确实不太好,但看起来也不像是被鬼祟缠身的样子。秦姑娘,你能不能具体的对我说说,你这几日都有什么反应?”
“反应?”秦慕雪细细想想:“我这几日总能听见一个孩子在哭,感觉到冰冷湖水,还有湖水里全是血……就这样。具体一点,就是那个孩子在冰冷的湖水里哭着来抓我,但是我并不认识他。”
白芨沉思了一下,缓缓道:“俗话说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其实异术也是如此。并不神奇到可以想如何就如何,而是要找准一个点,你最在意的,或者放不下的的弱点,然后才能一击击破。”
“所以一个快要被淹死的孩子是我的弱点?”秦慕雪更听不懂了:“为什么?我既不曾害死过什么孩子,也没有被害死的孩子,为什么那会成为我的弱点。”
白芨也摇了摇头:“这我也不知,但理论上应该是如此。而且,若真的没有,鬼婴根本就不会邪祟成真,也就是说,你内心深处,确实对此
有恐慌。只是因为某种原因,遗忘了,或者被压制了。”
秦慕雪茫然的眨了眨眼睛,看向楚景然:“难道我以前曾经害死过一个刚出生,甚至未出生的婴儿,只是自己不记得罢了。而且还是在我们认识之前的事情,所以你也不知道。”
要说秦慕雪是不是有过孩子,楚景然可以斩钉截铁的说没有。但要说在以前行医中是不是有过失误,那楚景然确实不敢打包票。
不过楚景然纠结了一下,很快便不再纠结这事情,而是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