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从遇见我开始，就是这么一个人。”

“那我以前，一定过得很辛苦。”秦慕雪轻轻的叹了口气：“我突然有些犹豫，你说忘记过去对我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一个人的性格如何，自然是环境造就。楚景然说她是相府千金，那该是衣食无缺，备受宠爱呵护的，应该是温柔婉转的性子，而不是冷静狠厉。

人之初，性本善，没人生下来就有一颗狠心，自然只能是遇到了什么难事，一步一步，将人逼到了这个心境。

楚景然被秦慕雪这么一问，真有些愣住了，他有一瞬间竟然觉得秦慕雪说的对，秦慕雪的过去虽然有他们的同生共死海誓山盟，但也有秦家的陷害林有容的背叛，若是真忘了，未必就不是件坏事。

沉默许久，楚景然道：“即便是我，这事情我也不能替你做主。你若不愿意想起来，这样就很好。你若不愿意忘记，想起来也没什么，当年你都撑过去了，如今没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秦慕雪点了点头，支着脑袋想了半天，突然回过神来：“你就打算在这里休息了？”

“不然呢？”楚景然半点不心虚：“我现在要寸步

不离的看着你，这才放心。”

“也没有这个必要吧。”秦慕雪一脸纠结：“没有那么严重，而且你身边的侍卫就没有女的么……”

“没有。”楚景然大大咧咧道：“我一个大老爷们，要女侍卫做什么，何况日日同进同出的，我不要避嫌么？在某些事情少，你问问自己，有那么心胸宽广么，要是徐柠萱肚子里真是我的孩子，你还会理会我么？”

“……”秦慕雪无语道：“我也要避嫌。”

“你避嫌也来不及了。”楚景然十分真诚道：“除了你自己，你看宫里宫外，罗峰寺里，谁不知道你是我的人？你以为罗峰寺里的大师为什么对你那么尊敬，他们都知道你是天顺未来的皇后，只有你自己还觉得清清白白罢了。”

真是有理有据，让人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秦慕雪突然觉得一阵头痛，无奈道：“好吧，那你就留下吧。”

赶是赶不走的，而且说还说不过，秦慕雪也相信楚景然会规规矩矩的，便没再坚持。

小胖刚才白跑了一趟，心情十分不愉悦，从进了门就趴在桌子上装死，动也不动。

秦慕雪和楚景然说了几句之后，便伸出碰了碰

它的触角，道：“来。”

来什么？楚景然有些奇怪，也不装睡了，起身看了过去。

只见秦慕雪从怀里又摸出个小纸包来，纸包打来，里面是一点白色的粉末，也看不出是什么。

医仙谷一贯的习惯就是如此，秦慕雪身上虽然带了不少东西，但不会有任何标记，连装着的容器都是一样的，除了真正懂行的人，谁也看不明白。

秦慕雪将小胖拎了起来，放在了粉末上。

小胖的触角沾到了那粉末，似乎不太愉快，扑扇着翅膀飞到了一边。

“这是什么？”楚景然只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

“我刚才给了司堂一粒药丸，让他塞进徐柠萱的喉咙中。”秦慕雪道：“那药丸会迅速融化，然后从她的皮肤渗出来。”

“你在找幕后那个人？”楚景然恍然。

“对。”秦慕雪道：“他既然出现在这里，一定有所求，如果是要接近我们，没有必要匆忙赶来。他一定是要找徐柠萱，徐柠萱虽然死了，身上说不定还有什么他需要的东西，只要他回头，靠近了徐柠萱的尸体，哪怕只是在她的衣服上碰一下，也会沾上这种味道。”

楚景然略凑近一点点，但是

什么味道也没闻到。

“我们是闻不到的。”秦慕雪道：“只有小胖才能闻到。之前小胖没追踪到人，因为他有察觉所以用别的东西掩饰了朱砂的气味。而我这个东西不一样，只要那人粘上一点，没有一两年这味道都不会算，而且可以迅速从皮肤渗入身体中，哪怕是剁了碰着的胳膊，也散不去那股味道。”

秦慕雪说的咬牙切齿的，那样子像是恨不得那人真的在坟前剁了胳膊一样。

就在这时候，小胖突然动了。

秦慕雪和楚景然都站了起来。

但是蛊蝶不会作假，小胖扇着翅膀从桌上飞了起来，往门外飞去，和刚才的动作一模一样。

“那人也胆子太大了，这么快就回来了？”连楚景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司堂。”

司堂刚安葬了徐柠萱回来没有多久，一听喊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差点没跳起来。

“跟我走。”楚景然道：“去安葬徐柠萱的地方。”

小胖往前飞的方向，也正是安葬徐柠萱的地方。蒙璞也安葬在那里，这一家三口虽然生前诸多周折，但是死后也算是另一种团聚。

“怎么了？”司堂吓了一跳，心里一紧：“徐柠

萱的尸体有什么问题么，刚才陛下说不要看守，埋了之后，我们的人便都撤了。”

“就是要撤了，撤了鱼才会上钩。”秦慕雪跟着就出了门。

“鱼上钩？”司堂瞬间就明白，但是不明白：“这么快？”

秦慕雪虽然没细说，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