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然看着秦慕雪,总觉得她有些不妥,但是却又看不出哪里不妥。犹豫着有些不肯走。
“怎么了?”秦慕雪道:“还有什么事么?”
“你没事吧。”楚景然有些担忧:“总觉得你心里有事。”
“谁碰上我这种事情,心里能一点想法都没有。”秦慕雪倒也实在:“不过也没什么,徐柠萱既然都死了,炼鬼婴的邪术也解了。虽然暗地里还有主使,可如今成了我们主动他被动,谁占上风就不好说了。”
秦慕雪这说的合情合理,楚景然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有心想留下却又找不到理由,只好起身道:“那我走了,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就喊我。”
“好。”秦慕雪十分爽快的应了,送楚景然出去,关了门再回来,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刚才楚景然递给她一杯谁,接过来的时候还是正常的,可送到嘴边,那茶水却一下子变成了血红色,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
幸亏秦慕雪是个不怕血的,竟然还仔细的看了一眼,然后便在水面上,看见一个模糊的人脸,那就是她曾经在池塘水面上看见的婴儿模糊的脸。
所以徐柠萱虽然死了,但
是鬼婴的诅咒仍在,并没有一起消失。
背后那人是谁,他到底要做什么,秦慕雪心里突然一阵烦躁,抬手将茶杯挥手砸在了地上。
砰的一声,上好的茶器砸了个四分裂,茶水溅了一地。
也就几乎同时,门被推开了,司堂冲了进来:“秦姑娘,怎么了?”
秦慕雪还没来得及说话,楚景然也进来了,他刚进自己房间,还没来得及坐下,听到这一声响,紧绷着的神经差一点要断了,几乎跳了起来。
“我没事。”秦慕雪深深吸了口气:“那个徐柠萱的尸体在哪里?”
楚景然看了一眼司堂,司堂立刻道:“就在外面,打算明日下葬,就葬在罗峰寺里。”
“带我过去。”秦慕雪道:“我倒要看看……”
“看什么?”楚景然觉得这会儿秦慕雪的神情有些不对,心里有些不安。
“看看鬼婴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秦慕雪抿了抿唇:“到底是不是我这几日见到的那个满脸是血的婴儿。”
“怎么看?”司堂忍不住接了一句。
“自然是拿出来看。”秦慕雪淡淡赢了一句:“带我过去。”
秦慕雪说要看,司堂也不敢说不,便转身
出去。
徐柠萱就安置在一个杂物房里,上面盖着白布。因为她死的蹊跷,虽然不说诈尸吧,也怕有什么变故,因此外面还派了个人在看守。看见楚景然他们过来,这才打开了房门。
房间的角落里乱七八糟的堆着些东西,徐柠萱直挺挺的躺在中间。叫众人看了有些唏嘘。
曾经徐柠萱还是堂堂将军的女儿,如今却孤零零的躺在这里,没有人想念,甚至没有人为她的离去吊一滴眼泪,也是叫人唏嘘。
秦慕雪从出了房间开始就一直面无表情,大步进了门,抬手便将白布给掀开了。
徐柠萱总算是瞑目的,嘴角的血迹也擦掉了,安静的躺着。肚子高高的隆起,一只手竟然还放在肚子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心中怀着对孩子的内疚。
秦慕雪蹲下身来,伸手在她腹部按了按,然后从怀里摸出副透明的手套戴上,又腰上摸出个小包来。
楚景然见过,那是秦慕雪的针囊,是一直随身携带的。
但是徐柠萱已经死了,给她施针还有什么意义?
却见秦慕雪将针囊摊开,从中间捏了捏,也不知怎么的一抽,竟然抽出一柄小刀来。
那小刀和一
般的匕首不同,只有半个手掌长短,非常的薄,插在针囊的缝隙里,可见是没有刀鞘的。
众人都吓了一跳,而秦慕雪一手按住徐柠萱的肚子,一手便要下刀,看那样子,竟是打算将她的肚子剖开,将她肚子里的孩子给剖出来。
“慕雪。”楚景然一个激灵,抬手便抓住了秦慕雪握刀的手:“你干什么?”
小胖似乎也有些暴躁,扇着翅膀在秦慕雪走来走去,感觉随时想要腾空而起。
“看看这鬼婴到底是什么样子。”秦慕雪虽然不会武功,但手上力气极大,手也很稳,楚景然觉得若是不用些力气,差一点就要抓不住。
“你要把徐柠萱的肚子剖开?”
“不然呢?”秦慕雪冷笑了一声,也不知是这房子的灯光昏暗还是什么,那神情叫人感觉有些阴森。
“鬼婴也是婴儿,和一般的婴儿能有什么不同。”楚景然抓着秦慕雪的手不放:“慕雪你冷静一点,就算徐柠萱用肚子里的孩子炼鬼婴,这个鬼婴影响到了你,但肚子里的孩子根本分不出来有什么区别,你就算是把他剖出来,也不会有任何发现。”
司堂站在门旁,只觉得冷风
嗖嗖,他们都知道秦慕雪是个冷硬的性子,必要的时候心狠手辣绝对能干得出杀人剖尸的事情,但却绝不是个嗜血弑杀的人,对死者不畏惧,却也有足够敬畏,完全没有理由做这样的事情。
毕婉华前些日子难产,差一点就要剖腹救子,当时秦慕雪那脸上的表情可是难看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