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远大师。”楚景然也有些着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明说吧。”
“你们看这长明灯。”宁远大师将写着秦慕雪名字的那个灯的灯罩打开,只见里面是一盏油灯。
灯油还有一大半,油灯也燃着,这大殿里大概当年建造的时候就有什么不同,外面风再大也没有吹进一点来,因此打开灯罩也没有任何影响,那一点光暖暖的亮着。
“这就是我的长明灯?”秦慕雪还有些好奇,秉着呼吸凑过去看了看:“大师,这有什么不妥?”
楚景然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妥,不明白为什么宁远大师这么急匆匆的将自己喊来。
宁远大师叹了口气,将旁边的一个灯罩也给打开了。
这一下,秦慕雪和楚景然顿时就看出差别来了。
旁边的长明灯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但是只剩下了一小半的灯油,可是灯芯也是一样灯芯,可那灯火却比秦慕雪的这一盏要大上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楚景然脱口而出:“这两盏灯有什么不同么?”
“没有任何不同。”宁远大师又打开了另外一盏灯的灯罩,里面也是一模一样的灯,也比秦慕雪的要亮上许多。
“这里的一千八百多盏长明灯都是一模一样
的,一样的灯油,一样的灯芯,一样的亮度。”宁远大师道:“每日,庙里都有专人将这些灯检查一遍,看看那一盏灯需要添油。昨日,弟子检查的时候,发现秦姑娘的这一盏长明灯的灯火特别的暗,油也不少,却怎么都亮不起来,便来禀告了我。”
“这是挺奇怪的。”秦慕雪被这么一说,心里也有些发麻:“不过也只是一盏灯的事情,大师,这灯可是有什么讲究么?”
“有。”宁远大师正色道:“长明灯,又叫长命灯,在这里点的灯,都是祈秋长命百岁,无忧无病。而还有一句话,叫人死如灯灭,这灯除非油尽,是不会无缘无故的熄灭的,除非是这灯的主人,将有什么不测。”
“这怎么可能。”秦慕雪一个做大夫的,干过不少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事情,因此一直对于鬼神之说不太相信,如今听宁远大师这么说,也觉得有些荒谬。
人死如灯灭,难道说现在有人将这灯弄灭了,她就要死了么?这也太没有道理了。她是她,灯是灯,两者之间还能有这样紧密的关联不成?若是真这样,那害人可就简单了,先给他捐一盏长明灯,再来将灯弄灭就是了。
“听起来匪夷所
思,但确实是如此。”宁远大师道:“出家人不打诳语,秦姑娘,世间事多的是无法解释的玄妙,但却真实存在。我在罗峰寺中五十年,见过无数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这长明灯若是突然熄灭,那长明灯所寄托之人,十有八。九是遇到大灾,难以度过的。”
“大师误会了。”楚景然忙道:“我们并不是质疑大师……只是确实不明白。”
宁远大师的样子倒是并不生气,很温和道:“因为秦姑娘那日我也见了,虽然身在高位,但是却心思纯良,救人性命,是个至善之人,不该有此劫数。因此我见长明灯将熄未熄,有些担心,便替秦姑娘算了一命。”
“如何?”
“不好。”宁远大师摇了摇头:“卦象大凶,秦姑娘怕是遇到了什么变故,有血光之灾啊,稍不留神,就要长明灯灭……”
人死如灯灭。
秦慕雪和楚景然的脸色都挺难看的,就算两人不太信鬼神,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也不得不叫人多想。
“我思前想后,这事情还是要跟陛下说一声。”宁远大师道:“陛下身为天子,这事情,往小了说是陛下的家事。往大了说,也许也会牵扯到国运。”
虽然越扯越大,但还
真不是胡言乱语。秦慕雪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出了意外,楚景然这皇帝怕是也没心思当了,一旦皇位空置,自然有人虎视眈眈,便很有可能又是一场混乱。
沉默半响,秦慕雪道:“大师,你既能算出我有血光之灾,可知有什么破解之法。我这几日确实是有些心神不宁,若非是因为有人随身保护,可能今日就已经出事了。”
“是。”楚景然道:“大师,你是得道高僧,一定有什么破解的办法。只要你能替慕雪渡过此劫,朕可以答应你任何条件。”
宁远大师摆了摆手:“陛下言重了,秦姑娘是治病救人,是个仁义之人,只要能力所有,自然义不容辞。”
何况还是皇帝的心上人,寺庙就算再是法外之地,也少不了还得在人间皇权管制之下,宁远大师不必提什么过分要求,若是能替秦慕雪解围,日后什么好处没有。
听宁远大师这么说,似乎是有办法的,楚景然略松了口气:“大师请说。”
宁远大师道:“我们出家人是讲究因果的,世上的事,有因才有果,所以如今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秦姑娘这次血光之灾的原因。”
“大师的意思……”秦慕雪顿了顿:“这是报应
?我上辈子做了坏事?”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宁远大师道:“我的意思是,秦姑娘不可能平白无故的神情恍惚,见到血和婴孩啼哭,这一定是有什么外因造成。你看着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