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楚景然应倒是应的很好,但是丝毫也没有要走的打算。反而想了想道:“锦纶宫还挺大的。”
“嗯。”秦慕雪莫名其妙应一声,也不知道楚景然想表达什么。
“你一个人睡不怕么?”楚景然道:“要不我在这里陪你。”
秦慕雪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你别误会。”楚景然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在外面睡就行了,不会吵着你。”
自己的出现对秦慕雪来说已经是个很突然地事情了,在她想起来之前,其他都急不得。
“不必了。”秦慕雪面无表情道:“做大夫的胆子没那么小,何况皇宫不应该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么,我有什么可怕的。”
秦慕雪确实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血和死人都不怕,怎么会害怕一个新环境。相对来说,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同处一室,显然这才更危险。楚景然虽然今日一直表现得君子守礼,但毕竟是个男人,又手握大权,还会武功,秦慕雪也是在心里衡量过的,如果他突然翻脸,自己是没有胜算的。
“那我就先走了。”楚景然被赶了又赶,无奈之下只好起身:“你早些休息
,有什么事情,吩咐外面的宫女。”
“好,我知道了。”秦慕雪送楚景然到门口,看着他出去,关上门。
锦纶宫里终于安静了下来,秦慕雪虽然不害怕,但是这几天的事情太复杂突然,一时间确实也睡不着,又第一次进皇宫难免好奇,便在这里摸摸,那里看看。
只是有些奇怪的,这地方却越看越熟悉,似乎曾经来过,秦慕雪疑惑的拿起桌上摆着的花瓶,正想仔细的看一看,突然感觉头上一痛。
花瓶脱手掉在了地上,砰的一声响,碎了一地。
万籁俱静,这一声响太清脆,顿时便将外面值夜有些昏昏欲睡的宫女惊醒了,心里一慌,立刻靠在门道:“秦姑娘,秦姑娘,出什么事了?”
“没事,失手打了一个花瓶。”秦慕雪按住有些痛的额头:“我要睡了,明天白天再进来收拾吧。”
秦慕雪说明天再收拾,宫女自然不敢说什么,应了一声是,然后道:“那秦姑娘走路小心些,别让碎瓷片给扎了。”
“好。”秦慕雪应了一声,小心翼翼走过碎瓷器,上床躺下。
她是大夫,虽然平时对自己的身体不会刻意过分的保
养,但肯定还是注意的,这十几年也确实没生过什么病,怎么就突然头痛起来。
秦慕雪躺下后,便发现这地方虽然第一次来,却也没有特别陌生的感觉,躺着躺着,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只是这睡的不太安稳,梦中模糊的出现了很多画面,但都一闪而过,也看不清是什么。
第二日一早,秦慕雪听着窗外鸟雀的清脆叫声醒了过来,慢慢睁开眼睛在屋子里看了一圈,爬了起来。
虽然她不认床,但新地方还是会影响睡眠,通常晚上总会醒那么一两次,可昨夜虽然昏昏沉沉,却一觉睡到了天亮。
秦慕雪慢慢起了身,这才看见床边放了一身新衣服,并不是宫中繁花似锦的奢侈样子,款式和颜色竟然都是自己挺喜欢的。伸手摸了摸,触手十分舒服,想来虽然看着寻常,但总不是民间的货色。
秦慕雪将衣服拿了起来,这才发现下面还有,再翻了翻,里里外外一身竟然是全的,连鞋袜都有,而且尺寸竟然都是正合适的。
秦慕雪抓着衣服纠结了一会儿,转进屏风里换了。昨日见过她的不乏宫中的老宫女,那些人眼神都毒的很
,一眼便什么都能看出来,大概是这样吧……
打开门,意外的看见楚景然已经在门口,?坐在院子里,正一边喝茶,一边对手下说着什么。
听见开门的声音,众人都看了过来,楚景然见秦慕雪换了衣服显然还挺高兴,起身走了过来。
“昨晚睡的如何。”楚景然道:“这么早就起来了?”
“不早了。”秦慕雪道:“陛下更早,怎么来了不喊我一声?”
“喊你干什么,就是想让你多休息,今日不上朝,我也没事,不急这一会儿。”楚景然说着吩咐宫女让御膳房送早膳,伺候秦姑娘熟悉。
秦慕雪虽然不太习惯这种丫头环绕的生活,但适应的也挺好,不一会儿梳洗好了,御膳房也送来了热腾腾的各色点心,楚景然自然熟悉秦慕雪的口味,挑的都是她喜欢吃的,让秦慕雪十分满意。
一顿饭吃完,秦慕雪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楚景然给秦慕雪递了个帕子,那俨然是十分熟悉的夫妻情人之间的日常,至少是相识多年的朋友,没有一点掩饰的模样。
秦慕雪接过来擦了擦嘴,叹道:“若这世上真有一人能得到君王
如此厚爱,也不知是福是祸,幸还是不幸。”
这世上风流多情的男人很多,专一痴情的男人也很多,但转移痴情的帝王却少,那不仅仅是自己的选择,还有无数的外力在推动,就像是楚景然虽然说自己没碰过,但是后宫还是有其他的妃子。就算今日没有,还有明日,明日没有,还有后日,江山美人从来都是连在一起的,谁又能相信谁的一辈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