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怎么了?”手下惊了一下,连忙把茶杯捡起来放好。
“我知道他是谁了。”宋成忠脸色煞白:“他不是姓楚,是姓房啊。”
“啊?”手下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怎么姓房?房不是……”
“完了完了,这下麻烦大了。”宋成忠团团转圈道:“朝中哪里有什么姓楚的官员,还能管着御前的侍卫,那人分明就是当今圣上。难道你不知道,当今圣上之前一直在安绥,人称楚少,后来进了京,先帝封了楚王,这才算是认祖归宗,改回了房姓。”
宋成忠这么一说,衙役的汗也下来了。
“快快。”宋成忠道:“别站着了,准备接驾。”
手下正要往外跑,宋成忠突然又道:“等一等。”
“大人。”
“让我想一想,圣上为什么对外称自己姓楚,那就是不想表露身份。”宋成忠这天顺府尹也不是白当的,揣摩上司心思实在了得:“圣上若是不想暴露身份,那咱们就不能傻兮兮的上去就磕头,岂不是坏了圣上的计划。”
“大人。”手下急道:“现在不是坏不坏皇帝计划的时候了,皇帝是为了柳家那个姓裘的管事的事情来
的……”
就在宋成忠焦头烂额的时候,楚景然一行已经到了衙门。
进了衙门,大殿里空荡荡的,捕快道:“诸位稍等,我去请大人。”
楚景然都懒得理他,夏风算是点了点头。
楚景然走进了大堂,立刻就有手下搬了椅子过来,然后他十分自然道:“秦姑娘,请坐。”
看楚景然四下观察了几眼的样子,不像是来过这地方,对这地方熟悉的。但是他让秦慕雪坐下的样子,却又像是确定可以掌控全局。
师易也不客气,自己拽了张椅子坐了,衙役将裘管事的尸体放在大堂正中,然后便立在了两旁。
虽然他们从未见过谁进了衙门这么自在张狂,不过连捕头都对这楚公子的手下客客气气,旁人自然也不敢说太多。
捕头进去没一会儿,宋成忠就进来了,他一露面,脸色立刻就变了,整了整衣冠,快步迎了过来。
楚景然也站起了身,先开口道:“这位,就是天顺府尹宋大人吧。”
宋成忠立刻就明白了楚景然的意思,立刻顺着他的话道:“是,本官正是宋成忠……”
秦慕雪突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似乎想笑又侧过头去忍
了忍。
但楚景然虽然不明目张胆,但其实时时刻刻都注视着秦慕雪,见在这个既肃穆又陌生的环境里,面对这样一件事情的事情,秦慕雪应该是生气或者不耐烦才对,可她竟然笑了。
楚景然看着秦慕雪那一笑,自己也不由的想要笑,但是嘴角一动觉得不太好,又忍住了。
宋成忠一直小心翼翼看着楚景然的表情,但是此时也不太能明白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他虽然在朝上多次见过楚景然,可只在后宫中来往的秦慕雪,他是真的没见过。以前的相府千金,后来的安阳王妃,他也没见过,实在是无法猜测楚景然和这位秦姑娘什么关系。
莫不是一见钟情,可不应该啊,楚景然连宫里正经的妃子都只有两个,是历朝历代最不爱美色的皇帝了,哪里有街上见个姑娘就转不开眼的道理。
但要说裘管事的事情,那真的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让皇帝亲口过问,总觉得有些夸张了。
宋成忠这边脑子里一团混乱的理不清关系,秦慕雪倒是开口了:“宋大人,你既然是京城府尹,那这事情你判一下吧。”
“这位姑娘。”宋成忠只觉得自己
说话小心翼翼:“是有什么冤情要报么?”
“哦,我没有冤情,是你府里的衙役把我抓来的。”秦慕雪道:“这个人在酒楼里醉酒行凶,被我一不留神弄死了。”
“……”一不留神弄死了,一时间,宋成忠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按理说,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若是平常这再好判不过了,让秦慕雪偿命就罢了。
可如今楚景然在,楚景然看秦慕雪那眼神简直是温柔的要滴水了,他敢再说杀人偿命么,那不是和自己的乌纱帽过不去。
见宋成忠不说话,秦慕雪又催了句:“宋大人,你怎么了?”
“啊?”宋成忠回过神来:“来人,喊仵作过来验尸。”
这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宋成忠有点怀疑她怎么能杀人。而且盖着尸体的白布上已经沾了一片红色,可见伤口不小,裘管事可是个会写拳脚功夫的男人,平日里出行也是习惯带着随从的,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杀呢,其中一定还有内情。
宋成忠现在不是在找证据来好定秦慕雪的罪,他是绞尽脑汁的想要找证据来好给秦慕雪脱罪。
他可一点也不想
得罪楚景然看中的人,但总不能挥挥手说没事,这人死了就死了不要紧,姑娘你没吓着吧?
场面上的流程,还是要走一遍的,楚景然还在场呢。
不一会儿,仵作便来了,替裘管事检查了一遍,道:禀告大人,此人是被木刺刺中背后要害,流血过多而死。”
“背后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