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王婆也没觉得有什么,照顾个孩子罢了,驾轻就熟的事情,别说有那么丰厚一笔酬劳,就算是没有,几天也不是什么麻烦事情,就当是积德做好事了。
可秦慕雪这么一说,王婆便觉得有些害怕了:“秦姑娘,这孩子的身份,不会是有什么不妥吧?”
“一个孩子,能有什么不妥?”秦慕雪道:“婆婆,您说,这刚出生的孩子,还能做过什么杀人放火的事情不成?”
王婆被噎了一下:“姑娘说的是,无论如何,孩子也是无辜的。”
秦慕雪笑了下:“婆婆您放心吧,什么事情也没有。我们去几日就回,不过是这么一说罢了。可别吓着你了。”
师易十分无奈,觉得秦慕雪也不像是太会何人打交道的,这话不说也就罢了,他们若真回不来,若是这家人有良心,不用叮嘱也会把思安养大,至少给找户人家收养。若是没有,打了招呼也没用。
王婆应着,秦慕雪又叮嘱了一番,便和师易走了。
离开后,师易免不了问一问:“你就这么放心把孩子丢给他们,他们家人品如何,我们并不知道。”
“不放心也没办法。”秦
慕雪道:“我们带她去京城更危险,不如留在这里。我和她也只是萍水相逢,素不相识,做到自己能做的,也就算是仁至义尽了吧。总不至于要我对她的人生负责。”
只是没想到,秦慕雪他们走后没多久,司堂便带着一队人马进了村,秦慕雪她们当时虽然是静悄悄进村的,但这村子实在是太小,左邻右舍的有点什么风吹草动几乎瞒不了人,因为村子里难免知道这家来了个带着孩子的陌生人。
司堂是被村民带来的,先进了林家,一看没人,自然要问一圈左邻右舍。
王婆刚给思安换了尿布,从屋子里抱出来,同村一看:“咦,王婆,你家里什么时候添了个这么大的孩子?”
王婆是个一辈子也没出过村子几趟的妇人,一看着十几个黑衣人,顿时一惊,差点把手里的孩子给摔了。
司堂忙抢上前一步扶住孩子,心里有些警觉:“老婆婆,隔壁这户人家,去哪里了?”
“去,去娘家了。”王婆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乱跳:“娘家母亲过世,昨天半夜走了。”
“哦。”司堂道:“那这两天可有一对男女带这个孩子,在他家
投宿?”
虽然司堂的态度挺温和的,说话声音也不大,但王婆还是有点哆嗦,其实内心深处是想帮秦慕雪他们遮掩一下的,可犹豫了又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毕竟这事情又不是她一个人知道,至少林家都知道,司堂若是起了疑心,自然会去找林家。若是林家认了,她却说谎,那可了不得。
司堂面上一喜:“那他们人呢?”
“不知道啊。”王婆道:“今天一早就走了。也没说要去做什么。”
“那这孩子……”司堂想到刚才带路来村民的话:“这孩子不是你家的孩子?”
“不是。”王婆简直要哭:“是他们留下来的,说出去不方便带着孩子,让我帮忙照顾几天。”
司堂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孩子:“这孩子,是不是叫房思安?”
“咦。”王婆愣了下:“是叫思安没错,不过不知道姓什么,他们也没说。”
司堂这些日子算是心里压力最大的,虽然最终大家都觉得秦慕雪是自己走的,跟司堂保护不力无关,但人毕竟是在他的保护下丢的,楚景然就算是没有责罚发火,但他心中却始终不安。一日不找到,他就寝食难
安。
“秦姑娘没事,实在是太好了。”司堂身边的人道:“堂哥,我猜秦姑娘一定是去京城了。”
“是。”司堂道:“以秦姑娘的性格,这事情是被冤枉的,她不可能忍气吞声就这么走了。一定会弄个清楚明白,只有进京城,才能弄明白,而且也知道两人带孩子进京目标太大,这才将孩子暂时寄养。”
周围人一个个都露出喜色来,在他们来看,这几日京城里的天都阴了,秦慕雪一日不回去,一日就晴不起来。
“你们……”王婆小心翼翼的道:“你们认识那位秦姑娘?”
司堂笑道:“是,不过婆婆您放心,我们不是要抓他们的,我们主子和秦姑娘感情甚笃,不过是有一些误会罢了。这孩子也是我家一个小主子,请您交给我们带走。”
“常昊。”司堂吩咐身后的人:“去找辆马车来,天气这么冷,别把孩子冻着了。”
王婆看着司堂虽然像是公家的人,但说话客气有礼的,完全不像是官府里那班人颐指气使,她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点了点头。
其实这事情也容不得她不点头,就算是她谨守承诺不愿意把孩子交
出来,那能是这么一大群男人的对手么?再说了,司堂提到秦姑娘和这孩子的时候,眼中面上确实是欣喜的,并不是仇人见面的那种感觉。
司堂道:“留下几个人原地等着,免得秦姑娘转回来。剩下的人跟我回京复命。”
众人应着,司堂便急急匆匆的走了,要赶紧将这个消息送回去给楚景然。楚景然如今在宫里日日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