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雪松了口气，顺着杆子滑坐下来，转了转酸痛的手腕，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把这个吃了。”

楚景然整个人也像是软了下来一样，就着秦慕雪的手咽下一颗药丸，伸出几乎抬不起的手来。

楚景然两只手腕上，各插着一根金针。

秦慕雪将两根金针拔出来，呼出口气：“没事儿，这和上次不一样，用内力调息一下，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楚景然点了点头，闭眼运功，不过片刻时间睁开眼睛，已经能感觉出内力恢复了。

“我没事了。”楚景然呼出口气，扶住秦慕雪：“来，我扶你起来。”

“我没什么，都是些外伤不碍事。”秦慕雪除了被打了一巴掌挨了一鞭子，倒是没有其他问题：“看看明红影。”

虽然心里还是有不忍，但这是生死攸关的事情，楚景然刚才那一下子出手就是绝杀，没有给明红影留下任何退路。

走到明红影身边，她还没断气，但却也说不出话来，胸前衣服都被血给浸透了，两眼圆睁着看着上方，动弹不得。

楚景然叹了口气：“红影，你……”

一个你字，其他的却都说不出来了。她不该么，但是萧锋程

先动的手，若是自己一定也会反抗，总不能束手就擒的等死。

看着楚景然表情，秦慕雪就知道他心中这时候难免纠结，也不为难他，道：“行了，你要杀我我要杀你的，也没什么好说，既然你棋差一招，败了就失败了，没什么死不瞑目的。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吧。”

人都要死了，憎恶的话也不必说了。你死我活的对手，同情的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是就这样吧。

秦慕雪道：“楚少，替我拿个碗来。”

楚景然应一声，从炉子边拿了个空碗过来，大约知道秦慕雪要做什么，心中还有些不忍，却也不能拒绝。

明红影本来就是要死的，他今早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死在自己面前，那又是另一种感觉。

秦慕雪将空碗放在一边，看了一眼楚景然：“楚少要不要回避一下？”

虽然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人，但毕竟关系不一般，秦慕雪也不愿意为难楚景然。

不过楚景然还是摇了摇头，他突然伸手盖在明红影的眼睛道：“闭上眼吧，别想太多了。”

说着，楚景然另外一只手在明红影颈边一按。

卡兹一声响，明红影的脖子便转向了一边，断了呼吸

。

说什么安慰的话都是苍白多余，这时候，没有痛苦的死亡大概是他能给的唯一的温柔了。

也就在同时，秦慕雪握着匕首手腕用力一拧，再往上一拔。

鲜血从明红影胸口喷溅而出，被秦慕雪装了一些在碗里。

楚景然叹了口气，脱下外袍披在明红影身上：“如今宗主死了，就算有心头血，这解药你会制么？”

“不会，但我刚才看见炉子边有单子，应该就是解药的药方。”秦慕雪道：“双生蛇的解药配方很复杂，这反倒是好事，萧锋程一定会记在下来，看见配方我就能配出来。”

“我看看。”楚景然快步走过去，果然在药炉边上看见一本翻开的书，应该是萧锋程正在用的，拿起来看了看：“你看看是不是这个？”

秦慕雪接了过来随手翻了翻：“没错，我刚才看见外面是药房，萧锋程既然准备开始炼药了，各种药材一定是齐全的，按着书上配就可以了。”

楚景然松了口气，看着秦慕雪就要出去，道：“等下。”

“不急在这一会儿。”楚景然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下。”

说着，楚景然出了门，也不知去做了什么，秦慕雪只看见一道火光

冲上天空。

过了一会儿，楚景然便从外面回来了，拉着她往外走。

“去哪儿？”秦慕雪不由得道：“炼药就在这里就行了。”

“这里需要处理一下，你也需要处理一下。”楚景然手上力气很大，让秦慕雪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跟着出了门，往斜坡上走了没多远，跟着楚景然进了另一间房子。

这是个布置的挺简单大气的屋子，楚景然将秦慕雪拉进来后便将门关上：“这是我的屋子，我以前在御虚宗住过几年，后来才离开的，但是屋子一直留着在，偶尔也会留宿。”

“哦。”楚景然手里还拿着书：“不过你拉我来干什么？”

“虽然御虚宗的人不多，但宗主死了，明红影也死了，总不能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教里的一干弟子你也总要给个说法吧。”楚景然道：“这里里外外都是事情，我要处理一下。这消息暂时封锁，我已经通知夏风他们赶来了，到时候接管这里。你要找的药既然有单子，我让艾曜给你打下手耽误不了。”

秦慕雪想想也有道理，虽然死的两个人她都不放在心上，但这好歹还是御虚宗的地盘，也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是要给其

他人一个交代的。

“好，听你的。”秦慕雪当下书来，松懈下神经喘一口气，嘴角抽了抽，这才感觉到痛。

脸上火辣辣的痛，破了皮，应该已经肿起来了。

肩膀也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