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自主地不高兴,一个念头忽然从顾丞炎脑海里冒出来,要不然,就不要离婚,一直这样子过下去也很好。
另一边刚刚佯装淡定的林野在浴~室里陷入了纠结,顾丞炎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对他发出邀请吗?又是庆功宴又是一床睡,庆功宴倒是可以理解,大家假夫夫一场,没有感情也有革命友谊,可同床共枕,在林野看来,跟邀约并没有什么区别。
林野从会不会是自己误会了,想到好歹破~处,这间小单间是不是寒酸了点,最后思维狂奔到没带安~全~套怎么办,会不会太奔放了。
直到顾丞炎以为林野是不是比赛疲劳过度晕倒在浴~室里打算捞人时,林野才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洗得太久了。
顾丞炎推开浴~室磨砂玻璃门,只见蒸腾的热气中林野顶着满头的泡泡,因为洗得太久室内能见度不高,只隐约看得见林野劲瘦修长的身体,顾丞炎含糊地催促一句,便“啪”得一声把门合上了。
这是顾丞炎第一看见林野的“全貌”,只觉自己的脑浆被刺激得有点粘~稠,思维停滞不前,就剩下一个念头:林野挺瘦啊,好像除了屁~股没什么肉。
然而他关门就跑的态度看起来是止乎于礼的标准绅士作风,反而令林野那关于“安~全~套”的纠结稍稍放下了。
难道是自己想多了?林野颇遗憾地挠了挠下巴,也是,顾丞炎心里还住着个白月光,长得再好,也不过是做炮~友,林野觉得自己越活越纯洁了,居然忽然期待“跟一个人上一辈子床”这种浪漫的小概率事件。
林野冲掉一脑袋的泡泡,感到这个热水澡洗得挺舒服,一身的疲惫都得到了舒缓,见顾丞炎愣愣地坐在那儿,便提醒:“你去洗吧。”
顾丞炎“唔”了一声,开始机械地脱衣服,林野的视线从他线条紧实的后背划过,状似不经意地问:“给钟昊然送信的是不是你?”
顾丞炎魂游天外的智商,猛然被拉回来,装傻:“送什么信?”林野诈他:“他都告诉我了。”顾丞炎看向林野,见对方脸上没有怒气,只是平日里常见的漫不经心,刚刚被水汽熏蒸过的皮肤有些微微泛红,水滴沿着锁骨一路滑落到腰间缠着的浴巾里。
林野道:“谢了。”
顾丞炎喉结滚动了一下,别过脸去,飞速思索,原本以为林野早出晚归地练习,打定主意要依靠绝对的实力取胜,大约会反感自己的“放水”,却没想到他的反应和“铁骨铮铮”的预想相差甚远,顾丞炎不是看不出林野在诈他,却也感到林野并没有生气,快速衡量过后,干脆一口答应了下来。
见顾丞炎这样痛快,林野忍不住微微挑起眉毛:“我出局就算了,你不怕徇私丢了饭碗?”顾丞炎语气中忍不住带了点得意:“怎么会,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林野心知顾丞炎的性格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心里除了“被放水”的微秒情绪外,竟还惨杂着一点感动,只道:“下次不要了。”
顾丞炎却认真道:“我不是在放水,我看了你的比赛,你有实力进入初赛,甚至决赛,不应该因为装备简陋失去机会。何况我只是说你有危险,他是你的朋友,去不去并不是我能决定的。你……千万别因为这个放弃比赛。”
林野失笑:“我看起来品格那么高尚?”他不会主动去寻求帮助,却也不会因此退赛,退赛理由呢?把顾丞炎和钟昊然一起供出去吗?
不过他倒是抓~住了重点,如果想继续参加比赛,那台“共享单机”是不能用了,所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现在手里有了钱,不如去购置一台好一点的机甲,只是不知道各个等级的机甲都是什么价位,而他的精神力到底是几级?
林野觉得这件事回到讷顿之后可以列入日程,只是现在实在困得厉害,干净的房间和柔软的床铺,与野外的艰苦环境天差地别,轻而易举就勾出了人的瞌睡虫,林野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房间里唯一的床考虑了舒适度,比标准单人床要大,可容纳两个成年男人还是有些拥挤,林野在浴~室内就已摒除了杂念,老老实实占据了床的一头便沉沉睡去。
顾丞炎的杂念却汹涌地冒了出来,他小心地躺在林野身边,尽量保持距离,却还是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人均匀而灼热的呼吸骚在自己的脸颊和脖颈处,顾丞炎愈发辗转反侧,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终于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却感到一截光~裸的大~腿拦腰骑在了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