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周雄不喊这一声,这些士兵为了活命,还真的会拼死战斗。
此时一听来的是大名鼎鼎的禁卫军,顿时就觉得,自己输给禁卫军那也不算丢人,况且这也是官军,只要自己投降的快,禁卫军就来不及杀自己。
因此,周雄刚刚喊完,就听见一个士兵大喊道:“我投降!”
说着就将自己手中的武器扔到了一边,然后还跑到了一个不会被后面暗算偷袭的墙角跪下投降。
薛大磊看到这一幕,嘴角一抽,他想大杀一场的啊,心中的杀意沸腾的快要压抑不住了啊,你们他么的怎么回事,还没动手就投降,你们是认真的么?
周雄见此大怒,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还是他曾经朝夕相处的士兵和兄弟么?
只是不等他再多说什么,忽然两把冰凉的刀刃落在了他的脖子上。
身后,两个亲兵语气沉重地道:“大人,对不住了,我们只是想活,不止自己活,还让家人活!”
另一个也道:“大人你为人还算不错,但是在您手下当兵仍旧没法养家,我两个弟弟妹妹都被饿死了,我不想再过这样的日子!”
周雄身体僵硬,眼中通红。
燕州在贺观的主持下穷兵黩武,除了有限的几个城市还算繁华之外,其他地方真的是民不聊生,否则也不会有这么严重的匪患。
所以,在燕州,当兵也只能勉强让自己吃饱,却无法顾及家人。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个没有父母亲人兄弟姐妹?
而余州禁卫军的情况,随着口口相传,谁不知道,禁卫军士兵的军饷是五两银子,关键不在于钱,而是所有士兵的家人都能够住进新盖起来的坊市之中,都能够得到一个温暖舒适的房屋。
再加上还可以有各种做工的机会,家家户户都过的十分宽裕,这才是他们所向往的生活。
燕州军中向往余州的不少,但是平时都隐晦不谈。
可是,现在来到了定安县,这里距离余州只有几百里,以他们燕州精锐士兵的身份,投降加入余州军,想来不会很难吧?
这就是这些士兵十分简单朴素的想法,只要加入禁卫军,他们就也能够让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不会再衣不蔽体,不会再饥饿而死,更不会被冻死。
毕竟,现在天已经开始越来越冷了。
周雄恨声道:“是我瞎了眼,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他身后的两个亲兵闻言,顿时犹豫起来。
说实话,周雄对身边的亲兵还是不错的,虽说也算不上多好,但至少还有这一份香火情。
正在身后两人犹豫的时候,忽然附近一个士兵冲了上来,一刀掠过,就割断了周雄的咽喉。
这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目光冷厉如刀,冷声道:“我姐就是被你这个畜生亲自绑了送到州牧府的,今天拿你的命偿还我姐的命,你不亏!”
其他人闻言,本来还有几分愧疚的脸色顿时也冷漠了下来。
不错,周雄为了上位,那是不择手段,否则做不到今天这个位置。
薛大磊一众骑兵其实早就冲到了,却又不得不停了下来,看了一处不得不看的杀生剧,心中的憋屈和难受让他脸色涨红。
等少年扔下手中的战刀,单膝跪地的时候,其他士兵也都放下武器,单膝跪地。
薛大磊坐在战马上暴跳如雷,破口大骂道:“老子是做了什么孽,你们说说,老子是做了什么孽。”
“每次老子想大杀一顿的时候,左一个投降,右一个投降,你们就不能硬气一点,让老子表现一把,让殿下对我刮目相看一下么?”
“你说你们,早不反,晚不反,偏偏老子千里迢迢的来了,你们却反了,草!”
他在那里气得破口大骂,但是他身后的士兵们却与有荣焉。
打打杀杀的有什么好的,可以不死人,等回去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多好,他们虽然心中也有杀气,但可没像薛大磊一样,憋了很久无处发泄。
单膝跪地的一众燕州军士兵闻言,心中也不免有些紧张忐忑,难道还要站起来拿刀再打一场?
大个鬼,谁活得不耐烦了,非要和你打,老子们早就了解过禁卫军的军纪,不能大骂虐待投降的士兵,要善待,这一点是非常明确的。
打不过就加入,这就是他们的想法。
薛大磊坐在马背上骂了半天,口水都快干了,下方这些人动都不动,让他有力无处使,顿时意兴阑珊地摆手道。
“行了,你们厉害!来人,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嗯,看看有没有撞死准备偷袭的,这些人可以见见血……”
话音刚落,那些横七竖八或躺或卧在地上的士兵呼拉一下就爬起来一大半,甚至后面还有数十个强忍着被弩箭刺穿的身体,也坐了起来。
“行,就冲你们这股子劲,老子就做主收了你们了,等你们经过严格的审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