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皇被这番话说的哑口无言。
他为什么要让西厂盯着锦衣卫,为什么要针对秦王,所有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他屁股下面的皇位么?
但是正如郑庸所言,现在的争斗让他民心大失,本末倒置,赢了也是输了,反倒是赢天,输了反而就是赢了,这让他的心宛若被蚂蚁啃食一般难受。
一旁的孟文山见陛下不说话,显然是听进去了左丞相的话,于是也上前一步道:“陛下,京城的秩序必须要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然后让京城各县衙门展开一次整肃行动,打击一下地痞流氓,处理一些奸商恶霸,应该就能够挽回不少民心。等时间一长,百姓们每日都被衣食住行填满,也就不会想那么多了。”
郑庸听了这话,目光瞥了孟文山一眼,心中暗道:“这个孟文山还真够阴险的,这话可是有糊弄的嫌疑,难道他不怕陛下识破?也是,陛下若是有如此敏锐的能力,也不至于大权旁落,还要靠世家门阀主动帮扶才能显出几分帝王的威严。唉!”
夏皇对于孟文山的话接受的就容易多了,甚至脸色都有所缓和。
毕竟,按照孟文山所言,若是可以恢复民心,那就是一件大好事。
但是,锦衣卫的存在仍旧让他如鲠在喉,如芒在背,尤其锦衣卫现在掌控在赢天的手中,更是让他寝食难安。
这里可是京城,是他的老窝,赢天却如此肆无忌惮的让锦衣卫活动,目的是什么?难道不是盯上了自己的皇位,未雨绸缪,收集情报?
“恢复京师秩序确实重要,但是一些图谋不轨,别有用心的邪恶组织必须铲除,否则朕心不安,你们可有办法?”
魏宏业作为兵部尚书,自然知道情报的重要性,但正因为知道,才更加理解秦王的做法。
毕竟,上面这位陛下不是个安分的主子,一个不妨,就会被对方坑死,若是不盯着点,谁也不能安心。
只是话不能这么说,也不敢说,他这次过来就是充个数,并不打算开口。
于是,在他右手边的赵玄机开口了。
“陛下,锦衣卫的事情也不是不能解决,只是想要让秦王将锦衣卫撤回去可能性太小了,除非陛下打算和秦王开战,否则最好还是采用怀柔之法,以免秦王殿下走上极端。”
“哦?什么怀柔之法?”
赵玄机侃侃而谈道:“陛下,锦衣卫本来就是朝廷设置的部门,之前陛下因为秦王参与过多,在使用了一段时间后,心中忌惮锦衣卫权利过大,所以投闲置散,最后在上一批大臣的中伤之下,被迫解散。但锦衣卫衙门的官署现在还在,若是陛下能够和秦王达成协议,让锦衣卫来到明面上,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既方便我们监视,也方便秦王殿下既是了解朝廷的情况,总比暗中渗透要好得多。”
只是他这个办法还没等夏皇表态,就直接被郑庸给驳斥了。
“胡扯!锦衣卫来到明面上,就不会向朝堂和皇宫渗透了么?锦衣卫是干什么的?光是各种暗探和间谍就数不胜数。当年还在陛下掌控的时候,各种暗探密探数量就不下上万,但是已经过秦王这个亲自建立者主持,你能猜到全天下到底有多少锦衣卫的暗探么?老夫也不知道,但是老夫知道,光是去年锦衣卫的一年的经费就是八百万两,而今年只会多不会少。咱们只算一千万万两白银,你们知道这是多少银子,能够驱动多少人手么?”
在听到秦王麾下锦衣卫去年的经费就有八百万两之后,在场的众人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
八百万两,这个数字是在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就像前不久夏皇给东厂批复的经费,那也才五十万两,这还是有着安抚的意思,多给了一些,否则三十万两就打住了,若是经费不够,只能靠督主自行筹措。
可是区区一个藩王,手下一个情报部门一年的经费就有八百万两白银,这若是再加上一点,足够整个京城各个部门一年的开销了。
“嘭!”
“这个逆子,花钱如此大手大脚,却不肯给朝廷拿来发展民生,简直岂有此理。”
夏皇一脸愤恨和不甘,当然还有眼中掩饰不住的惊骇和贪婪。
下方几人神色都有些难看,赵玄机更是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郑相,您确定,这数字是准确的?您是从哪里得知的这个信息?”
郑庸淡淡地道:“这是和孟丞相聊天时,无意中得到的信息,经过老夫反复确认,可以证实绝对准确。其中去年锦衣卫是八百万银两的经费支出,禁军是一千二百万两,都尉府五百万两,传说中的天罗地网没有确切消息,但想来应该不会比锦衣卫低,而余州州牧府,去年更是花费了三千万两白银,从修路到城市改建,花的银子堪比朝廷一年的收入还多。这也是为什么秦王这么强,因为银子花的是实实在在的。”
“至于朝廷,不说其他,就是话同样的银子,到最后真正能够落到实处的银子能不能有三成都是未知数,最后可能真正落到实处的也就不到一成罢了,由此可见,朝廷花同样的银子只能做到不到十分之一的效果,而东部三州效果是我们的十倍。”
“所以,若是真的让锦衣卫在京城正式落脚,巨大的待遇差距就能让人心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