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不就是株连么?而且还是家人株连官员,也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情吧?”
“是不稀奇,但是真正能够执行的,又有多少呢?你说朝中,谁家的子女犯错了,会影响到那些人,导致罢官么?”
“这还真影响不了!”李青肯定地道。
众所周知,朝廷中的官员,没有一个不是背景深厚,关系网密布,不但在朝内,甚至在朝外,都有大量的关系网。
可以说每一个人,都和无数人利益相关,都代表着无数人的利益。
这种情况下,岂是家中一个子女出事,就能够轻易拿下的?
这对那些利益相关者和势力而言,简直就是儿戏。
就算皇上想要将其罢官免职,那也必须是经过各种层次的利益交换和权利博弈之后做出的决定,而根本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家中子女出事这种荒唐可笑的理由。
朝政之复杂就在这里,而余州和燕州官场,现在却显得单纯的多,利益相关的联系还不够紧密,根基也不深,所以赢天现在就将这个事情拿出来说,目的就一个,那就是不管你有多深的利益相关,在他这里,都要一刀切。
这做法粗暴简单,看起来很是不智,但偏偏他就这么说了,这么做了,这让杜克朗和房乔二人都觉得很有意思。
以赢天这么长时间表现出来的智慧和手段,不可能想不到更层次的东西,但是他还是选择这么做,那就由不得杜克朗和房乔这种阅历丰富,智慧深沉之人想的更多一些了。
李青对这种事情不是很擅长,但此时也知道,殿下这么做不是无的放矢。
“既然如此,咱们遵从就是!况且,这本来也不算什么令人忌讳的事情。家中子女管教好了,望子成龙是每一个父亲都有的心愿吧?多在家中孩子身上下点功夫,也不是坏事!”
杜克朗和房乔笑着点头,却没有再继续多说。
他们初入余州官场,第一次参加这样的会见,所以想的很多,但是并不想表达出来。
他们现在还处于适应和观察的阶段。
……
时间飞逝,转眼间就是半个月过去。
去往凉州负责调查的赵国公和赵玄机,以及陈驸马甚至只是在凉州城待了两天,就直接返回了。
甚至二人连玉门关外的现场都没去查看,只是询问了一番后,就踏上了归途。
回程的路上,赵国公一脸的疲惫和难受。
“也就是有八皇子的这种马车,否则打死老夫都不来这一趟,太遭罪了。”
赵国公忍不住抱怨了一声,喝了一口热茶,长长吐了口气。
陈驸马古怪地道:“咱们这么快就回去,皇上那里如何交代?”
赵国公淡然道:“等我们接到消息,从京城赶到玉门关,已经快七八天了,什么证据早就湮灭不见,我也已经召集了当时勘察现场的仵作和将官,详细的记录了信息,我还能做什么?难道凶手杀了人之后,还能在玉门关外等着我们不成?这事,就是走个过场,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还不严重?这事,西域佛国怕是要闹上朝堂,甚至直接出兵进攻我朝吧?”
赵国公不屑地道:“前一阵子刚夸了你,现在又犯傻了不是?若是真的会引来吐蕃的直接进攻,这次刺杀就不会发生了。敢杀,就说明,西域佛国现在根本出不了兵!你就想想,现在玉门关外的天气就知道,西域佛国的人虽然适应高原生活,但只要是人,就适应不了荒原隔壁上的这种气候,再多的大军也动不起来。他们自己应该是最了解这一点,所以,无论他们叫嚣的多凶狠,也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可是,明年夏秋时节,他们肯定会发兵的!”
赵国公淡淡地道:“大半年的时间会发生很多事的!况且,就算他们真的来了,又有什么可怕的?不说其他,只要秦王推两门红衣大炮过来,你看这些西域佛国的垃圾怕不怕死?”
陈驸马恍然道:“不错!虽然红衣大炮转运困难,但是也只是困难,并不是转运不了,最多也就是慢一点罢了,几个月的时间,怎么也将大炮运过去了。”
“你小子还真相信赢天会将大炮运过去啊?不可能的!不过,有秦王在,他是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否则朝廷抽到秦王手下的兵马也就名正言顺了,他可不会吃这种亏。”
“那这次回去,怎么应对北蛮和西域佛国的刁难?皇上哪里能说得过去?”
“放心,此事老夫早有准备,出发去凉州之前就想好了。秦王的信你又不是没看过,你自己也分析了一波,应该知道,秦王早有谋划!咱们回去后就静观其变就是。”
后面,另一辆马车中,赵玄机和郑肃的神情也很是轻松。
“赵国公几乎全程打酱油,一副敷衍了事的样子,真不知道他回去之后要如何向陛下交代!”郑肃皱眉说道。
“那必然是赵国公已经胸有成竹了,否则岂会如此敷衍?你看我这次过来,几乎没插手任何事情,皇上让我来本来是让我来严查的,但是实际情况你也知道,等我们从京城来到这里,时间都过去七八天了,以隔壁荒漠的情况,可能事发地都被风雪黄沙覆盖了,怎么可能还有什么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