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边的黑暗中,点点火星散开,好似绽放在天幕下的烟花。
柳辞烟眼神一变,挥袖搅起真气涌动,抵挡住火星的前进。火花忽明忽暗,仿佛凝固在半空中。
慕俞见状,凌空而起,在火星的背后挥舞着弯刀。火光映照着他冷峻的的面容,仿佛冰与火碰撞,激发出无尽的力量。火星刹那间化作火球,滚滚流向柳辞烟。
就在火球扑面而来之际,柳辞烟收起了长袖,飞身退了几步,面色霜寒地立于桥的中央。
秦砚初执剑飞身而来,仿佛展翼的雄鹰,周身气势逼人。赤影剑为他镀上了一层赤光,他仿佛便是火焰本身,有着焚毁一切的力量。
眼前的身影,和记忆角落里的某个影子重叠了起来。
“是你?”柳辞烟眼睛微眯,目光变得复杂起来。
大约三百年前,也有一个男人硬闯度朔山。他和眼前之人长得并不一样,但周身的气度却如出一辙。
现在想来,他当初的身形应该是做过伪装了。所以前段时间在醉棠阁,她并没有认出对方。
柳辞烟还记得,当时那个男人有着平平无奇的一张脸,但眼神却无比坚毅。他带着浑身的伤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却仍然和自己斗得不相上下。
千百年来,柳辞烟驻守冥界入口,见过的鬼魂不计其数。绝大多数鬼魂都对人世还有留恋,对于冥界充满恐惧。
她没见过有人像他一样,好像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没有人能活着从冥界全身而退,你不怕死吗?”柳辞烟记得当时的自己曾漠然地问他。
“当然怕。”他嘴上说着怕,脸上却是无所畏惧的笑意。“但是,有些事,远比生死更重要。”
柳辞烟沉默片刻,问道:“能让你抛开生死的,是你的爱人?”
“爱人?”秦砚初重复着这个词,眼神有些迷茫。“或许吧。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不能看着她消失。”
“我给你个机会,如果你能打败我,我就放行。”柳辞烟面无表情地说道。
柳辞烟自问没有恻隐之心这种无用的东西。但是,当初那一战,若是问她有没有放水,恐怕她自己都说不清。
思绪回到此刻,柳辞烟看着挥剑指向自己的身影,飞身迎了上前,身形飘逸如云。
“狐族少主,你这次来还是为了相同的理由吗?”柳辞烟淡淡开口道。她的目光如炬,仿佛能窥透人心。
秦砚初瞳孔微缩,猜到她应该是想起了三百年前的事。还好,晚晚现在不在这里。
“柳姑娘,见笑了。我本无意再次打扰。只是,养魂木对我真的很重要。”秦砚初没有正面回答她,但态度诚恳。
“可惜,你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柳辞烟心如铁石地说道。
在刚刚的交战中,她已经感觉出来,秦砚初的修为远比不上从前。弱者不配得到同情。
“是吗?不过我从不相信运气,只相信事在人为。”秦砚初轻笑一声,但眼中殊无笑意,而是一片平静的冷然。
此时此刻,在丛林深处,白晚晚和舒清歌正踏足于高地上,看着眼前散发着蓝光的赤木不知所措。
刚刚徒儿告诉自己,不要直接触碰养魂木。但是,他没告诉自己要怎么取木啊?属于师徒间的默契,就如同徒儿的智商一般,那么飘忽不定的吗?
白晚晚绕着养魂木看了一圈,心里满满的槽点接二连三地蹦了出来。
“晚晚,你有没有觉得这配色有些熟悉?”舒清歌突然说道。
“自古红蓝是绝配?”白晚晚漫不经心地说。
“是冰和火呀!你看看,这像不像是一块巨大的冰块包裹着一团火焰?”舒清歌指着养魂木叫道。
白晚晚闻言若有所思地停在原地。她抬着头,盯着赤红色的养魂木瞧了半晌。
只见那根赤木笔直地树立着,而在它的外围,有一团半圆形的蓝色光圈,这种感觉,就像是一盏巨大无比的琉璃灯。而那根赤木,便是那灯芯。
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而且,这根木头这么大,我总不能扛着它回去吧?这可太难为一只兔子了。白晚晚扶额想着。
她低下头,看着重新化作手链,戴在她腕间的幻月霜莲,怔住了。
冰和火?白晚晚想着舒清歌的话,脑中闪过一个念头。
幻月霜莲和赤焱焚天伞不就是冰系和火系法器吗?这是巧合吗?
“晚晚,你怎么在发呆呀?”见白晚晚久久没有出声,舒清歌觉得有些奇怪转头望向她。这可太不符合白晚晚的人设了。
“想到一些事情。或许,有个办法可以试一试。”白晚晚也没有十足的把握,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碰碰运气。
“什么办法?”舒清歌眼睛一亮,有些期待地看着白晚晚。
“你站远一点。”白晚晚冷静道。
舒清歌觉得此时的白晚晚仿佛变了一个人。怎么说呢,变得好像有点酷。
她乖乖地站在外围,紧张地盯着白晚晚。
白晚晚同时召唤出幻月霜莲和赤焱焚天伞,二者悬于养魂木的上空,赤光与蓝光相互纠缠,光柱往
舒清歌目瞪口呆地看着,觉得白晚晚果然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