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晚晚叹为观止。心思这么缜密,难怪自己斗不过。也不知道加上其他几人有没有胜算。她又望了暮商几眼,仿佛福至心灵般开口:“所以你在浮翠楼的时候,穿青衣现身,是为了降低我的防备?”
她也是忽然才想到的,相较于红衣,青衣更显低调。从目前的接触来看,他性情张扬外放,之前恐怕都是伪装。如果是这样的话,岂非自己一上岛就被他察觉,所以才会刻意找自己搭话?不过,那时徒儿还在她的乾坤袋里,他又是如何得知自己和狐族少主有关系的?
暮商闻言哑然失笑,似是没料到她会想到这层,望着白晚晚的目光多了几分赞赏:“没想到你失忆了脑子还这么灵光。”
白晚晚震惊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失忆的?”莫非这人以前真的认识她?
秦砚初嘴唇紧抿,眼中寒光一闪,对慕俞肃然道:“慕俞,带我师父先走。”
“少主!”慕俞在听命和保护少主之间摇摆,眼露挣扎。
舒清歌急得直跺脚,内心哀嚎:有没有人管管我啊!虽然眼前这几人看起来充满了爱恨情仇,但作为一个吃瓜乐子人,她只想看戏,可不想被无辜卷入。她已经在考虑,如果打起来,她该往哪个方向跑了。
白晚晚拼命摇头,挡在秦砚初面前:“徒儿,他的目标就是你,你可别傻了吧唧地送上门。咱们人多,说不定还能搏一搏。”不过她忘了一点,他们几人,除了舒清歌,之前都在濯雪塔受了伤,而舒清歌又是一个随时准备逃命的,完全指望不上。眼前这人的修为又不知深浅,打起来还真未必有胜算。
“师父……”秦砚初看着挡在自己前面的身影,目光温柔中带着感动。
暮商嗤笑了一声,眉宇间掠过一丝不耐烦。他锐利如鹰的双眸扫过众人,最后定格在秦砚初身上。“秦砚初,你我之间的事,我并不想牵连其他人。你随我走,我将他们送出岛,如何?”
舒清歌闻言眼睛一亮,但她瞄了一眼慕俞和白晚晚,又幽幽地叹了口气。
秦砚初垂眸沉思,白晚晚看他这副模样,有些急了,一把拉住了他的袖子,对他低语道:“此人心机深沉,诡计多端,徒儿你心地纯良,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秦砚初点点头,对暮商说道:“我师父不让我跟你走,我听她的。”
“小丫头,有没有人教过你,说人坏话,不要当人面?”暮商斜睨了白晚晚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随即他神色一变,似笑非笑地看着秦砚初,“更何况,你怎么知道他就心地纯良?”
“废话,我自己徒儿我还不了解吗?你别来挑拨离间,我们师徒情比金坚,我是不会上你的当的。”白晚晚理所当然道。
“晚晚啊,情比坚金不是这么用的。”舒清歌弱弱地插了一句。
“问题不大,反正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白晚晚无所谓地挥挥手,很是潇洒。
慕俞有些无语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重点吗?
秦砚初听到白晚晚的话,无声地勾起了嘴角,望向她的目光专注而温柔。
暮商收起了笑意,眼中晦暗不明,他飞身至半空中,从身后生出无数青色的藤蔓,那藤蔓仿佛灵巧的小蛇,蜿蜒着伸向白晚晚的方向。他冷声对秦砚初道:“秦砚初,我耐心有限,既然你那么听这小丫头的话,不妨你们陪我一起走。”
白晚晚瞪大了眼睛,佩服起他清奇的脑回路。眼看着那藤蔓呈遮天蔽日之势,扑面而来,这时候什么法器都顾不上了,白晚晚下意识地拔腿狂奔。
秦砚初催动着朱玉玄音笛,真气所到之处,仿佛一把横空出世的剑,斩断了藤蔓的前端,但更多的藤蔓随之狂舞着呼啸而来。密密麻麻一片,好似鸦群张开的羽翼。
慕俞取出九幽弯刀,飞身至秦砚初的身前,凌空绘制着繁复的法印,藤蔓触到法印瞬间消弭。然而,没过多久,又迎风生出了许多新的。
“别白费力气了,我这招叫刹那春回,苍岚青藤见风而生,你们斩不尽的。”暮商从容不迫地操纵着藤蔓,有几缕朝着白晚晚逃跑的方向延伸而去,连避得远远的舒清歌都不能幸免。舒清歌拿出自己无数次逃生锻炼出的最快速度,果断逃命。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白晚晚定了定神,想着从五行相克来说,金克木,也许她刚得到的法器金刚裂可以派上一点用场。她从乾坤袋中掏出金刚裂,然后对着一旁混乱狂奔的舒清歌喊道:“清歌,过来帮我!”她的灵力有限,光凭她自己,恐怕很难将金刚裂的用处发挥到最大。
好吧,死就死!与其狼狈逃奔,不如拼一把。舒清歌在心里哀嚎完,猛然回头,跑到白晚晚身边,与她背对背靠着,时刻提防着藤蔓的袭击。“说吧,需要我做什么?我可不想命丧于此,我还没活够啊。”
白晚晚将灵力注入指尖,控制着浮于半空的金刚裂,金刚裂飞速旋转着,划出一个似真似幻的圈,在她面前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屏障。地上的落叶被这股灵力捕获,纷纷依附在这道屏障之上,仿佛生出一扇价值连城的屏风。白晚晚黑发如墨,在风中飞扬。她飞快地对舒清歌说道:“将你的灵力注入金刚裂,我来控制它。”
舒清歌闭目凝神,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