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徽音看向小罗纹,神色莫测。
“小罗纹,你想说什么?”
小罗纹定了定心神,道:“小姐,奴婢知道您一直想了结了林公子,不光是小姐,奴婢也对他深恶痛绝。”
“但是小姐想过没有,若是您掺和到这件事当中去,夫人要怎么办?”
小罗纹说完戛然而止。
她不知道纪徽音为什么非要对林启赶尽杀绝,在小罗纹看来,此次林启出了事,将来不出意外,林启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再找纪家的麻烦的。
既然如此,何必再去沾染这些麻烦?
而且,小罗纹很清楚,纪莹是不想让纪徽音再去跟林启有任何牵扯的。
纪徽音凝视着小罗纹,忽而想到什么,几乎是质问道:“小罗纹,你是知道了什么?”
小罗纹说的这番话,纪徽音并非不知道。
只是她不敢放手,不敢给林启任何反扑的机会。
纪徽音要的,就是林启因为这次的事情一命呜呼。
从此,她就算不能高枕无忧,心中也能舒坦几分了。
对上纪徽音黑白分明的瑞凤眸,小罗纹心中一颤,下意识地移开了眸子。
“小姐这话说的,奴婢能有什么事瞒着您?”小罗纹笑的仓促,“奴婢不论如何,都不会欺
瞒小姐您的。”
纪徽音定定地看着小罗纹许久,忽然出声——
“罗福,停下车。”
罗福在外听到动静,很快就将马车靠着街边停下。
“小姐,有什么吩咐?”罗福恭谨问道。
纪徽音的眸光没有移开,只淡淡道:“无事,我有话跟小罗纹说而已。你在外头看着,别叫什么人靠近。”
车外的罗福闻言,多少有些为妹妹紧张。
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应声领命。
小罗纹的笑快要僵滞在嘴角,在纪徽音的注视下,勉励维持着镇定。
“小罗纹,你说的话,我觉得很对。”纪徽音轻轻挑眉,“但是我很好奇,你平日里并不会想这么多,纵然想到了,也不会说出口。但你最近,伶俐的厉害,很是反常。”
纪徽音几乎没有任何遮拦地就说了这话,就是在告诉小罗纹,今天不问出个所以然来,她是不会罢休的。
小罗纹拢在袖子里的手开始颤抖。
说,还是不说?
若是说了,那夫人这些日子以来的苦心,就都白费了。
可若是不说,小罗纹心中实在是觉得对不起纪徽音。
自从她得知纪莹还有一年可活之时,心中的紧张感便没有消散过。
这既是怕纪徽音
知道后伤心难耐,也是惶恐将来若纪莹真的没了,她和纪徽音又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
小罗纹垂下眸子,咬紧牙关,缓缓道:“奴婢,并没事瞒着小姐。小姐实在是想多了,奴婢只是想提醒您而已。”
纪徽音扫视小罗纹许久,眸光里满是半信半疑,“你确定?”
“奴婢,确定。”
她不能说,她不能让夫人连日来的努力全都白费!
良久,纪徽音终于收回了眼神。
“走,直接去府衙!”
纪徽音的声音猛地拔高。
小罗纹猛地抬眸望向纪徽音,“小姐,您——”
“既然你不说,我就按照我的法子来行事了。”纪徽音声色冷淡,“我的确是想要了林启的命,这次便是很好的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
马车忽然又动了起来,小罗纹的眸子猛地大睁,惊慌失措的道:“小姐,您到底要做什么?”
“林启先前是从我们纪府上出去的,如今我去府衙慰问一下,也无不可。”纪
小罗纹焦急起来,“可是小姐,杨知县叫人封锁了林启中风的消息,您现在过去,不是等于承认了自己探听私隐吗?”
“杨知县在扬州城也不是一手遮天。”纪徽音不屑冷笑,“你信不信
,眼下城中必然已经有不少人知道了,也不差我们一个。”
马车接着朝府衙驶去,小罗纹的情绪越来越焦灼。
“小姐,若是今日之事被夫人知道,夫人是一定会生气的!”小罗纹的语气几近哀求,“小姐,不如咱们就远远地,偷偷看一眼,然后就回去吧!”
纪徽音不为所动。
小罗纹见状,一咬牙跪在了纪徽音面前。
马车内的空间狭小,小罗纹几乎是贴着纪徽音的小腿跪下的,此时她双手搭在纪徽音的膝盖上,语气恳求。
“小姐,奴婢求您,千万别做傻事啊!”
纪徽音仍旧不吭声,只是默然地垂眸看着她。
最终,小罗纹一咬牙,垂下眼睫颤声道:“奴婢,奴婢的确有事跟小姐说!”
纪徽音眉心几不可察地微顿,叫罗福停下了马车。
“说。”纪徽音的语气不容置喙,“小罗纹,别想着瞒我什么。你在我这里撒谎,没有一次是没破绽的。”
小罗纹的心微微一颤。
她深深吸了口气,缓缓道:“先前,奴婢偶然间听到夫人和方妈妈的对话,说……说您如今大了,将来是一定要扛起纪家的担子的,只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