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秦氏身子一震,皇后身边的嬷嬷?
皇后真的想要做什么,让谁出面不好,为什么让自己身边的嬷嬷到荣阳侯府来?
荣阳侯府这么多年并没有站队太子,皇帝对太子也不是很满意,皇后正应该为自己的儿子笼络人心,为什么要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
是皇后得到了什么消息,知道荣阳侯府就要大厦将倾了吗?
秦氏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全她困在这里,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按理,不管江起云是不是真的死了,只要皇帝说他死了,他早晚都活不成。
那这世子之位怎么着也应该是弘儿的,为什么没有关点儿动静。
秦氏恨不得去问问那个人,他当初不是说会让弘儿当上世子的吗?现在不正是最好的时机,怎地说话不算话了呢。
松鹤堂这边,江老夫人、苏予安和江二太太已经在等着皇后身边的那位嬷嬷训话了。
“江老夫人,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荣阳侯府家风一向清白,最近的那些流言绯语不知道是怎么传出来的,有损侯府和我大周颜面,望侯府自省。”嬷嬷虽然脸上带着笑意,但语气却格外地犀利。
江老夫人脸
色一沉,有损侯府颜面也就罢了,还有损大周颜面?大周的颜面这么容易损的吗?
最后那“自省”两个字更是诛心,说白了,便是将断定这事儿是真的了。
江老夫人微微点头一笑:“既是流言绯语,皇后娘娘又何必在意?至于大周的颜面,我江家几代儿郎都是用命去护着的,谁又能说我江家会损大周的颜面。”
嬷嬷脸色微变,回道:“皇后娘娘也是心疼侯府,才来提点一二,虽是流言绯语,但多了也伤根本。”
“烦请嬷嬷告之皇后娘娘,哪家没点儿不好听的?真真假假谁能分辩得清楚,娘娘乃一国之母,何必分这个神,我江家不值当。”江老夫人微微恭身。
这话说得就有些厉害了,几乎是直接说皇后轻重不分,不堪为国母。
那嬷嬷来的时候趾高气扬,这会儿憋屈得不行,转而问苏予安:“世子夫人,您怎么看?”
苏予安一笑:“本就是空穴来风,有什么可看的?皇后若认为流言是真的,大可一纸懿旨定我的罪。”
嬷嬷脸一沉:“世子夫人这话何意?娘娘一番好意,您竟是丝毫都不领情。”
苏予安收回笑意看向嬷嬷:“流言
说我水性杨花,说慎儿不是世子爷的血脉,嬷嬷认为我应当怎么做?您这一来,只怕这些流言就成了板上钉钉的事了,不知这好意从何而来。”
“你,你竟诋毁皇后娘娘?”那嬷嬷怒道。
“我孙媳哪一句诋毁了皇后娘娘?”江老夫人反问。
这番对话,江二太太在旁边听着心惊胆颤,她没想到江老夫人和苏予安居然都对皇后的人如此不客气。
甚至那嬷嬷离开时,江老夫人和苏予安都没给赏钱,江二太太觉得这是不是有些不妥,但她就算是想给,这会儿也不敢啊。
等那嬷嬷怒气冲冲地离开后,江二太太才小心翼翼地问江老夫人:“娘,宫里怎么突然问起这事儿来了?”
江老夫人沉着脸道:“风来了,总不可能无声无息的。”
风来了?江二太太心里不免一沉,这可不是好事。
回到二房,江二太太便跟江二老爷商量着这事儿,想着是不是到了搬离荣阳侯府的时候了。
“你说什么话呢,这会儿离开,叫别人怎么看我们。”江二老爷听着直摇头。
本来江老夫人也不是亲娘,他们二房离开,也不会有人说什么闲话。
可这会儿,就不止
是江老夫人的事了。
“老爷您想想,皇后娘娘能为这些让嬷嬷来训斥,这还不清楚明白吗?”江二太太急了。
江二老爷眉头也皱了起来,于是让人把江起行叫了过来,问他对于这件事怎么看。
“父亲,此刻正值风雨飘摇之际,我们不能离开侯府。”江起行深深地看了江二老爷一眼,“荣阳侯府,是整个江家的。”
是整个江家的?江二老爷看着江起行,烛光中,他竟看不清自己这个庶长子的脸面。
这一刻,江二老爷突然发现,自己虽为之骄傲,但并没有真正地了解他。
既然江起行这样说,江二老爷也不想这个时候搬家,因此这件事暂时就不再提了。
江二太太再忧心,也是无法。
江起行升木居的时候,正好碰到从松鹤堂出来,要回本心堂的苏予安。
苏予安朝江起行微微躬身,然后就要离开,却被江起行叫住。
“安安,你……”江起行刚一开口,苏予安抬起头来目光如刀地看着他,“你叫我什么?”
“二弟妹!”江起行深吸一口气,见苏予安又要走,紧跟一步道,“二弟已经不在了,你应该接受这个现实。”
“我,不接受
!”苏予安头也不回地说。
“你不接受也得接受。”江起行声音变得深沉起来,“起云是荣阳侯府的世子,该挂白幡的就得挂,穿戴孝的也得戴,不能让他孤伶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