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家虽是商户,但对于这件事情也表达出了足够的骨气,不但爽快地同意退亲,而且把当时订亲礼全都扔到了苏家门口。
这件事让京都许多人对甄家刮目相看。
其实扔订亲礼的是甄玉宝珠,甄老爷事后知道也无可奈何。
苏之国得知之事气得不行,把苏兆霖吊起来打了一顿,然后又关了禁足。
林氏倒是高兴,她打听到因为战事,甄家的生意似乎不大好了,这订亲的礼都退了回来,她又没损失,因此哪怕真的不算多,也忙不迭地收进了库房。
至于苏兆霖的亲事,林氏原本就不关心。
又不是没给他订,自己不乐意,又能怪得谁。
苏之梁知道后,私下里对宋氏道:“当初如果不是江家懂事,让江起云娶了安安,我也会像甄家这样做。”
那模样儿,甚至还露出了一丝遗憾。
宋氏默默地看了苏之梁一眼,没再说话。
苏之梁看出宋氏的态度不对,于是追着问:“怎地,我做得不对么?这女婿多好!”
宋氏被问烦了:“这是安安的运气,要不就你那样……切,弄得好像咱们家安安没人要似的,偏要赖在他们江家。”
苏之梁挠了挠
头,道:“这不还因为老大家不安好心么。”
也就是因为这个,所以宋氏最初才没说什么,心底里却觉得还是女儿命好。
苏之梁倒觉得不止苏予安,他们家应该都是命好的。
因此面对因为战事,亲事没办法完成这件尴尬的事,苏之梁倒是很看得开,甚至再次跑去找苏兆轶,要他相信老天爷。
苏之梁的态度让不少人背后嗤笑,甚至苏兆轶自己都不明白相信老天爷什么。
这北兴国彪悍得很,老天爷都不一定管得了他们。
但一个月后,所有的人都瞠目结舌,南阳郡主一行居然进京了。
别说其他人,就连苏予安和江天芯都傻眼了。
“二嫂,难道迎亲使一进南瑞京城,就把南阳郡主塞进花轿抬走?”江天芯悄悄地问苏予安。
如果真是这样,那不就是抢亲了么?
可南阳郡主的亲爹可是靖王,如果真的这么做,怕不会打得他们满地找牙。
可若不是,怎地这么快就进京啦?
江天芯不明白,苏予安也不明白,江起云又在北府军,连个问的人都没有。
“我找罗玉成问问去!”江天芯起身道。
罗玉成见江天芯主动找自己,激动得都
不知道手该怎么放了。
但听到江天芯问起南阳郡主的事,罗玉成的脸色便不大好看了。
当然,这不是针对江天芯的。
关于这件事,罗玉成也是才得到消息,一团火正在胸腔烧着呢。
南阳郡主不管怎么说,也是超品亲王之女,断不可能迎亲使团一去就启程。
谁知道,这其中竟出了岔子。
这岔子出在靖王侧妃身上。
侧妃姓容,生了二子二女,一向得靖王宠爱,与靖王妃在王府中持分庭抗礼之势。
容侧妃最初听到南阳郡主嫁到东周是有些不大高兴的,东周女子比大瑞要自在许多。
可当知道南阳郡主嫁的居然是个平头百姓的时候,可把容侧妃给高兴坏了,差点儿都喝醉了。
容侧妃以己推人,觉得南阳郡主早晚会后悔。
这么一想,容侧妃便紧张起来。
虽然这是两国联姻,但那边是个平头百姓,万一南阳郡主不想嫁了,会不会从王府中选其他庶女嫁了呢?
想到这儿,容侧妃便坐不住了。
一方面,容侧妃怕皇帝乱点人,点了自己的女儿,另一方面,也不想南阳郡主逃过这一劫。
容侧妃不知道在房里憋了多少天,竟憋出一
条计策来。
东周迎亲使团一进大瑞京都当天,便有小儿围着使团唱着歌谣:天皇皇地皇皇,南边出了个大太阳,大太阳落东方,一日不走瑞气荒。
这歌谣唱了大半天,便由容侧妃的远房表妹,灵嫔吹到了大瑞皇帝耳朵里。
大瑞皇帝已经年过六旬,对这种虚无之事最是信奉,更何况这歌谣的意思太明显了。
“南边出了个大太阳”不就是指南阳郡主么。
东周就在东边,南阳郡主远嫁东周,可不就是“落东方”。
而那句“一日不走瑞气荒”就更好理解了,“瑞气荒”啊,荒就是少嘛!
这歌谣一出,大瑞的皇帝心就慌了,根本就不查这曲儿是怎么出来的,只是催着礼部尚书赶紧到靖王府,以最快的速度发嫁。
这件事情涉及到大瑞的国运,靖王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敢抗旨,只能应了。
东周的迎亲使虽然有些诧异,但这天上掉下来的好事儿,哪有推拒的理。
江天芯听了之后,不禁呆住了。
罗玉成见了她那个样子,心里不免有些忐忑,道:“我母亲是个极好的人,容侧妃再厉害也只是个妾室,你往后不用搭理她的。”
“我知道
!”江天芯点了点头,“我既是公主又是世子妃,我怕她做什么,她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