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苏予安来说,这钱撒得她乐意,这是个喜庆事儿。
而且,不嫌多!
“二少夫人,有些院子里明日只怕又要倒出许多碎瓷来。”绿晴说完便抿着嘴乐了。
“你乐个什么劲儿,二公子中没中选的,说起来其实跟我关系也不大。”苏予安轻飘飘地说。
“二少夫人,您真的当奴婢眼瞎呢,看不出来您和二公子早就暗通款曲了。”绿晴说完便往旁边退了两步。
“暗通款曲是这么用的么?”苏予安瞪着绿晴,“当初就不该教你们识字,乱用!”
“是奴婢不会用词,求二少夫人大人又大量,不与奴婢计较!”绿晴朝苏予安行了一礼,又道:“不过奴婢一直觉得二少夫人的眼光是极好的,您觉得二公子好,二公子一定便是真的好,极好!”
“那我也给你找个极好的,可成?”苏予安打趣道。
绿晴没想到苏予安居然突然拐到了自己身上,顿时闹了个大红脸。
但绿晴毕竟是绿晴,片刻之后便道:“奴婢就不劳烦二少夫人了。”
苏予安看了绿晴一眼,知道她家里人是想让她嫁她表哥,虽然还没订亲,但这事儿两家怕是早有默契。
唉,苏予
安心里一叹,如果绿晴那表哥没什么问题,她也找不到理由去拆散他们。
可是这表兄妹是亲近啊,往后会不会……
想到这儿,苏予安就愁,入夜后趁着绿晴去安排小丫环们值夜,叮嘱结香抽时间去查一下绿晴的表哥。
第一次,苏予安希望查出点儿问题来。
而此时,京都西北角的一处青楼觅春楼里。
这觅春楼在京都规模一般,能让人知道,全因头牌红樱是京都青楼四大花魁之一。
其他三大花魁所在的青楼名气都不小,且都被藏得深深的,除了勋贵,一般人想看一眼都难。
而红樱不一样,红樱心情好了,还会出来弹上一曲子,面都不遮。
本来青楼女子嘛,又不是大家闺秀,藏个什么劲儿?因此这觅春楼生意倒是不错,而且来往的勋贵少,因此即使有人闹事,也很快就能弹压下去。
赵淮此刻就在觅春楼的二楼西北角用纱幔遮着的雅座里,纱幔松松散散地勾起,看得见外面,但外面瞧里面却影影绰绰的。
最重要的是,赵淮对面坐着的,正是红樱。
“公子似是心情不大好?”红樱给赵淮添了一杯酒,又道,“妾给公子弹一曲吧。
”
赵淮顿时感动得不行,他家道中落,走到哪儿都不被人待见,妹妹主动给人做妾,人家都不要。
谁说“婊x无情”,这红樱比外面的那些王八蛋可有情有义多了。
只是红樱一曲终了,赵淮心头的愁绪更多。
红樱又给赵淮添了一杯酒,轻声劝慰道:“公子,心里若是有个结,把结解了便成,何必苦着自己。”
“解?”赵淮一声苦笑,“如何解?我赵家虎落平阳被犬欺,还能怎样。”
“虎落平阳也是虎哇,那犬敢欺你你就想法子欺负回去就好了。”红樱说着端起一杯酒,道,“敬公子一杯。”
赵淮一饮而尽,抿了抿嘴角,斜眼看着红樱:“你一个青楼女子,说出来的话倒是有些道理。”
红樱媚眼翻飞:“公子,妾虽是青楼女子,但结交的可都是不是凡人,多少也能明白些的。”
赵淮想着也有道理,正要开口,却见一个身影从面前一晃而过,他只觉得神经一抽。
江起云?刚才那是江起云?
这不可能啊,江起云不是摔伤了腿,在府中养病吗?他怎么会跑到觅春楼来。
“你有没有看到有一个人从这里走过去?”赵淮问红樱,
手里紧紧地攒着酒杯。
“公子,不少人从这里走过呢。”红樱说着还往外面看了一眼。
“要不你去问一下,看荣阳侯府二公子是不是在你们觅春楼。”赵淮的脸已经红了,但声音里却有刻骨的恨意。
“公子,这荣阳侯府二公子得罪您啦?”红樱小声问道。
得罪?赵淮的呼吸都重了起来,江起云一个纨绔凭什么看不上自家妹妹,如果秀儿嫁到了荣阳侯府,自己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墙倒众人推,自己也不至于落魄至此。
“哪那么多废话,让你打听就打听去。”赵淮嗡声嗡气地说。
“哟,公子这是把红樱当成使丫头啦?”红樱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淮,冷笑道,“打听倒也不必,江二公子确实在觅春楼,公子既然要去找江二公子,那就自己去吧,妾先告辞了。”
红樱话说得漂亮,但却转身就走,赵淮想问她江起云在哪里都来不及。
“呸,果然是婊x无义!”赵淮说着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着之前貌似江起云的身影要去的方向跌跌撞撞地找了过去。
可是转了一圈儿也没看到人,赵淮累了,再加上酒力不支,便靠在柱子上休息
了会儿。
可就在这时,他却听到柱子的另一边传来江起云的声音。
“我真的得回去了,再晚了我娘子就不让我进屋了。”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