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盯着苏予安,甚至胆小的还捂紧了胸口。
如果苏予安真的是个妖孽,那她怎么敢进呢?如果她真的是个妖孽,她跪得下去吗?如果她真的是个妖孽,她还能出得来么?如果……
再多的如果,在苏予安走进大雄宝殿的那一刻,都灰飞烟灭。
此时,大雄宝殿内灯火通明,非他处比可。
随着苏予安离大雄宝殿越走越近,人群中有人揉起了眼睛,怎地她周身竟泛着一层让人不可忽视的红光?这样的人怎么会是妖?不应该是妖的!
直到苏予安走进大雄宝殿,她周身的红光越发地夺目耀眼,整个人似乎被一团红云托着。
且随着苏予安的走动,红光中又跳跃着点点金星。
这样的苏予安,即使一个背影也让人觉着神圣不可侵犯,关于“妖”的那个念头,被所有的人都深深地压在了心底深处。
许是太过安静,因此僧人们念经的声音越发地洪亮,整个大雄宝殿端庄肃穆,没有人敢心生他念。
直到苏予安从大殿中走出来,众人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甚至有的人揉了揉额头。
而就在这时,一个小僧突然走过来,对苏予安道:“这位施主,方丈有请
!”
方丈?众人一愣,一禅方丈居然要见江二少夫人?
不过想到刚才的那一幕,又觉得似乎是应该的,但还是有人问:“一禅方丈为何要见江二少夫人?”
有的人之前的那一丝念头又浮了起来,莫非是捉妖?但小僧却笑着回:“自是方丈与这位施主有缘!”
一句“自是有缘”,浇灭了众人刚刚显现的好奇心。
苏予安也觉得有些诧异,江起云不是说一禅方丈不会见自己吗?怎么现在又要见了。
“祖母,孙媳先过去了!”苏予安朝江老夫人行了一礼。
江老夫人沉吟了一下,道:“祖母陪着你去。”
苏予安有些诧异,但见小僧没有阻拦,自然也不会反对。
小僧领着苏予安和江老夫人来到一处禅室停住,示意她自己进去,自己却退到了门边站住。
而江老夫人冲着苏予安点了点头,也就在廊下站住了。
苏予安顿了一下,推门而入,却见一禅方丈正在静坐,对面的位置放着一个蒲团。
见一禅方丈头都没抬,想了想,苏予安便上前在蒲团上坐下,然后什么也没说,在那样静静地等着。
等到苏予安都以为一禅方丈或许只想见见自己,并没有什
么话要对自己说的时候,一禅方丈却突然开口了。
“明日未到昨日过,今日有食今得活,生死如幻,四人非我,愁什么。”
苏予安眨了眨眼睛,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可是再看一禅方丈,却见他依旧如之前的模样。
“大师,可否明言?”苏予安轻声道。
可是一禅方丈却没再开口,眼睛都没打开,只是冲她摆了摆手。
苏予安不好再多留,起身朝一禅方丈行了一礼,便退出门口。
但就在苏予安转身将禅房的门带上的时候,却听到一禅方丈的一声叹息。
转过身,苏予安看到江老太太看上去颇为孤寂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竟有些难过。
“祖母?”苏予安轻唤了一声。
“出来啦?”江老夫人回过头,冲着苏予安笑了笑,道,“走吧。”
又在小僧的带领下回到江老夫人的厢房,苏予安都没明白一禅方丈这是什么意思。
倒是江老夫人听了这段谒语后,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苏予安的手道:“人生在世,草木一秋,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别多思多想做无用功!”
被江老夫人这么一说,苏予安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多谢祖母!”苏予
安低声道。
“都说了是一家子,别这么谢来谢去的。”江老夫人摆了摆手,又道,“你且歇着去,等天大亮了咱们再回府。”
初一没有客上门,荣阳侯府江老夫人最大,自然她说了算。
说来也是稀奇,按理折腾了这大半夜的,即使再困,过了那个劲头儿,也不一定能睡得着。
但苏予安闻着空气是隐隐约约的檀香味儿,却睡得格外地香甜,她想着回头没事儿,就到庙里来住住,也挺好的。
临行前,苏予安让丹朱去添了一份颇重的香油钱。
一回到荣阳侯府,便听说秦氏昨日夜里晕倒了,江侯爷请了太医过来,却说只是发烧了。
而秦氏醒来后,只觉得身上发冷,然后低声对秦月婵道:“她要去烧头香,我便病了,定是她方了我,定是她。”
这话,倒叫秦月婵不知道该怎么回了。
“你让人盯着,看回来的人中可有苏氏。”秦氏抓着秦月婵道。
“姑母,怎会没有她?”秦月婵问。
“她如果是个妖孽,怎能让她回来,定是镇在庙里。”秦氏恶狠狠地说。
事实却狠狠地打了秦氏的脸,苏予安不但回来了,而且还光彩照人地回来了。
派去门口
盯着的小丫环战战兢兢地说:“二……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