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松鹤堂,江老夫人黑着脸坐在上首,待众人行礼后,便道:“闹什么呢,说说吧。”
江侯爷这才看向秦氏:“说吧!”
秦氏上前一步道:“回母亲,请云鹤天师进府一事,儿媳也跟侯爷说过的,是因着母亲五十大寿,想给您搭个戏台子,因此才麻烦天师来看看风水,不成想,天师竟看出侯府有妖气……”
“妖气?”江侯爷扭头看向秦氏,“你是不是又给那老毛子道士给糊弄啦?我们荣阳侯府好好儿的,怎么会有妖气?”
江天芯在一旁嘟囔着:“就是。”
秦氏被江侯爷指着鼻子问,直觉得他半点儿颜面都不给自己留,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让她接着说。”江老夫人见秦氏居然借用自己的名义,脸色越发地难看,问:“说,妖气从何而来?”
秦氏见江侯爷和江老夫人都指向自己,深吸一口气,仰着脖子道:“这鬼神妖孽之说,儿媳也说不明白,母亲实在想知道,不如让云鹤天师进来细说。”
“还天师,来人,给本侯打二十板子扔出去。”江侯爷冲着外面吼道。
“侯爷,这如何使得?”秦氏顿时急了。
“如
何使不得?”江侯爷反问秦氏,“本侯是一家之主,有何使不得的?”
“那老毛子就是个骗子。”江慎突然大声道。
江侯爷一愣,看向江慎。
之前江侯爷不怎么关注江慎,一看到他,就觉得自己那个逆子太荒唐。
但这会儿被江慎这一喊,忽然有一种“不愧是我孙子”的感觉。
“你瞧瞧,你连个孩子都不如。”江侯爷指着秦氏的鼻子道。
“侯爷,我连个孩子都不如?”秦氏一脸绝望地看着江侯爷,就因为这私生子是顾氏的血脉,所以他才会说自己不如的吧?
想到这里,秦氏泪如泉涌,道:“侯爷,您说这话我还如何能做这荣阳侯府的主母?您不如一纸休书与我罢了,这侯府谁爱当家谁当去。”
“你……”江侯爷指着秦氏的鼻子,气得说不出话来。
“别吵了!”江老夫人一拍桌几,道,“秦氏你也别忙着哭,把那云鹤天师和在场的人都带进来,我倒要瞧瞧他有个什么说法。”
“母亲,都带进来?”江侯爷有些迟疑地看着江老夫人。
“你以为你遮掩得了?”江老夫人一声冷哼。
这时候德嬷嬷上前冲着江侯爷
行了一礼,道:“侯爷,若不是老夫人命人堵住了侧面和角门,不让人出去,不定这会儿满大街都传出荣阳侯府烧妖孽呢,回头能不能拦着也说不定,依奴婢的意思,怎么着府里的主子总得要先弄个清楚明白。”
“烧妖孽?”江侯爷这才明白过来,敢情那堆火是要烧妖孽的?
江侯爷扭头看向秦氏,正巧,那云鹤天师和钱嬷嬷、凌宵丹朱等人便都被带了进来。
好在松寿堂够大,这站了一屋子人也不嫌挤。
江老夫人示意德嬷嬷问话。
德嬷嬷行了一礼,方上前一步道:“云鹤天师,侯夫人说你直言荣阳侯府有妖孽?”
云鹤天师挥了一下拂尘,朝江老夫人行了一礼,如果不是身上有些狼狈,倒也是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
“回老夫人,贫道虽然法力有限,但贵府妖气冲天,不能视而不见,恕贫道直言,贵府危矣!”云鹤天师落下重重的一声叹。
“妖孽在何处?”江老夫人问道。
云鹤天师看向苏予安,朝她一指:“贵府的江二少夫人便是妖孽……哎呦……哟哟……”
江起云掰着云鹤天师的手指,问道:“往哪儿指着?
我娘子是你能指的人?”
云鹤天师痛得都快晕过去了,好在这会儿江老夫人道:“起云,你先放开他,问话要紧。”
江起云这才把手松开,但却又一脚把云鹤天师踹到了地上。
云鹤天师滚到了地上,捂着肚子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起云,你在祖母和你父亲面前都是如此放肆吗?”秦氏一脸痛心的模样,“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江起云撇了撇嘴,道:“我怕是长不大了。”
江老夫人瞌眼抿了一口茶,不回秦氏这茬,反而看向云鹤天师:“这位天师可还能说话?”
云鹤天师勉强被徒弟扶了起来,然后勉强道:“岔道能……能说,贫道绝……绝无虚言!”
云鹤天师这会儿也知道,如果不咬死苏予安,今日倒霉的就是自己。
只是江起云的目光看了过来,云鹤天师立时便觉得腿软胆寒。
“那你说说,我这二孙媳妇,是何方妖孽,又有什么来历?”江老夫人道。
何方妖孽?来历?云鹤还真的没琢磨过这方面的事情。
但这倒也难不倒云鹤,片刻他便脱口而出:“她乃是青丘九尾狐,已修行千年,化得人形,因此才
能得已进来侯府为祸人间。”
这话连秦氏听着,都觉得有些玄乎。
青丘九尾狐?苏予安眨了眨眼睛,他不会说自己姓白吧?
“我娘若是青丘九尾狐,还由得你在这里说嘴,早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