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本皇,你当真会快乐?”南宫玄无法再维持住那淡然,脸色徒然有些灰白,像是在询问着苏琦罗,又像是在问着自己。“你喜欢本皇,不是吗?”
“你给不了我想要的。”南宫玄心如刀割,苏琦罗又何尝能够好过?只是那漫无边际的苦,这几日她已经尝够了,便也就麻木了,再也起不了任何波澜了。
苏琦罗想要的,不过便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她心下也清楚,在这里,就连那寻常人家,都有个一妻两妾,三妻四妾。更莫说这至尊帝皇了。
“你给本皇一些时日。”南宫玄丝毫不觉着苏琦罗是在异想天开,若是可以选择,他又何尝不愿只守所爱,岁月静好。只是情势所迫,他不得而为之。
最是无情帝皇家。
苏琦罗对于南宫玄的话,却是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愿意相信。因为,就连她自己都觉着,自己不过是在白日做梦。她早已便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你不信本皇?”南宫玄见苏琦罗丝毫表示都没有,手上簪头又是进了一分,一时是又气又急,掌心真气汇集,猛然向石桌袭击而去。
“啪。”石桌顷
刻间一分为二,碎石崩裂,四处散开。
“我只想离开这里。”苏琦罗敛眸,遮掩住了自己满腹复杂心绪,握着簪子的手微不可查的颤抖了一下。
见血流如注,苏琦罗那一张巴掌大的小脸也变得越发的煞白,先前丰盈红润的樱唇也变得毫无血色。
南宫玄的心顷刻间便是被一只大手给揪紧,难过的几近要窒息。
缓缓,还是抵不过那愈发浓重的害怕,南宫玄选择了妥协,眸光灰沉,底子里头划过失落受伤。
只是苏琦罗不敢再看向南宫玄,生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便心软放弃,将自己禁锢在这金丝笼里,苦苦挣扎。
“放下吧,本皇放你走。”南宫玄抿了抿唇,似十足无奈那般,状似无意般滑动了下喉咙间,眼含心疼的瞧了苏琦罗一眼,见她仍是固执,不由得自嘲一笑,接着道:“本皇乃天子,君无戏言。”
而后,手指一动,还是从衣袖之中掏出了一瓶瓷瓶放在她的跟前,便是再也不看她一眼,转身缓缓离去。
也不知是否苏琦罗的错觉,往日稳健的步伐,今日似有些虚浮,那高大挺拔如修竹的身影,此刻却是徒
令人觉着萧索,寂寥,惹人心疼。
苏琦罗猛然地从心中涌出一股想要上前抱住他,抚平他的失落的冲动,一颗小心脏,抽痛得厉害。
粉拳紧握,微白的指尖狠狠地扎进掌心之中,染了几丝绯红。苏琦罗紧绷着的身子随之一松。
“铮”簪子应声落地,发出尖锐的响声。苏琦罗霎时间觉着失去了所有力量,极其无力地趴在桌子上,任清泪横流。
御书房。
“无夷,你且去吧。”南宫玄靠在梨花木椅上,极为疲惫地紧闭双眸,连那清冷的话语之中,都染了几丝无力。
“切记护她周全,莫让她发觉了。”
无夷闻声,只是眼眸底下划过一丝复杂的微光,便无声地向着南宫玄福身,随即转身飞絮而去。
放她走,可以。但放过她,却是死都不可能的。这一辈子,她都只能活在他的羽翼之下。
偏僻处,一家青木马车低调缓缓地走向宫门。
“那个女人走了?你可瞧清楚了?”因着那莫名其妙的女人,季贵妃几日来可是茶饭不思,墨发间竟还徒添了一根银丝。
先前最令她憎恶的女人都不曾令她这般感到威胁过,宫中明
眼人都能看得出,皇上对那来历不明的女人究竟有多在乎。
若非她请动了太后娘娘,怕是皇上还真的要连宿在那星辉阁中,若是让那个女人怀了龙种,那就更不得了了。
现下听到她走了,季贵妃顷刻间闪过一丝精光。
“奴婢亲眼所见。”珠儿垂首,清秀眉宇间闪过一丝疑惑,她怎么觉着,那个女人的眉眼有些眼熟。
“很好,那你就让那些人行动,但千万记着,别留下把柄。”季贵妃冷冷一笑,无论是谁,都不能分去皇上的一丝宠爱!
马车骨碌骨碌缓慢而平稳向前走去,守门的侍卫应是早已打好招呼,就连检查的场面功夫都不曾做,便放任她离去。
苏琦罗端坐在马车之中,情绪反倒更为复杂,一丝松缓欢愉都不曾生出。
“驾、驾、驾!”
身后,忽的响起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苏琦罗原本如古井一般寂静空洞的眼眸,渐渐的燃起了一丝丝小火苗。
“停车!”
苏琦罗掀开窗帘,入目的却是南宫琳儿那粉腮红润的小脸。明灭之中,那簇小火苗再度化作灰烬。
“琳儿,你怎么来了?”苏琦罗莞尔,柔柔一笑
,心间是说不出的复杂。
“我听说你要走了,便来看看。”南宫琳儿咧嘴一笑,眸光灼灼。
苏琦罗却是敛黛,自己要走的动静,竟是这般大吗?
“你是如何得知我要走了?”苏琦罗不由得升起一股担忧,这几日南宫玄天天往她这儿跑,怕是早就成了某些人眼中的眼中钉了。那怨恨绝不会因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