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真实相处下来,跟第一印象差别挺大的。”
“你对我的一印象是妇科医生吧,医生是大夫的意思?”
“……是的。”
当时,他果然听到了她和香梨的对话。
苏琦罗不再语言,安静洗着手,他的声音缓缓从身后传来。
“季贵妃被迫打胎,身子极度虚弱,皇上非常看重此事,故让我亲自负责调理。”
“你医术很好?”
萧云奚把酒上的藤蔓解了,取了一壶过来。
“嗯,以后你这方面的需要可以找我。”
噗,他这话真的很容易让人产生些男女上完床后再约一下次的遐想。
萧云奚朝苏琦罗丢了一壶酒过去,苏琦罗反应极快稳稳接住。
“尝尝,你会喜欢的。”
苏琦罗也没客气,打开酒。
酒香顿时飘满整个小木屋,她是真的嘴馋了,当即就喝了一口,和现代白酒不同,这酒带着一股醇香,喝下之后唇齿留香,让人迫不及待又想要品尝很二口。
“这酒真香。”
萧云奚坐在她身边,也拿了一壶酒开了。
他要喝酒?那岂不是要摘下面纱?
苏琦罗心底期待,发现自己更想一睹他面纱下的脸甚于喝洒,于是停下了喝
酒的动作,谁知……
他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抬起,用宽大的长袖把整张脸都给挡住了,再拿开时,面纱又给盖上了,酒壶里的酒倒是少了。
“还是差了点味道,要是再藏个五年,味道会更好。”
萧云奚侧身望向苏琦罗,只见她一脸失望。
“你这样喝酒不累吗?摘下面纱岂不是更好。”
萧云奚好像是笑了,用他低沉的悦耳嗓音缓缓说道。
“见过本国师真面目的人都死了,我不想杀你。”
苏琦罗顿时觉得一股阴风吹过,呵呵笑了两下。
“那我谢谢你啊。”
然后她不再多言,很快喝掉了一壶酒,接着又开了一壶,活脱脱一个酒鬼样。
萧云奚放下手中的酒壶,突然问:“你不怕本国师带你来这不怀好意?”
苏琦罗一手托着脸颊,一手拿着酒壶又灌了一口酒,样子看起来惬意极了,眸子却狡黠得像个小狐狸。
“我一个冷宫弃妇还有什么让堂堂明盛国的国师大人不怀好意的,难道说,国师你看上了我的美貌,打算骗色?”
萧云奚将苏琦罗从头至脚打量了一遍,深邃的眉眼幽深如潭。
“实不相瞒,本国师真没看出小姐
的美貌在哪。”
苏琦罗嘻嘻一笑,模样有些痞里痞气的。
“国师见过的美人太多,眼光高也正常。”
苏琦罗和萧云奚两人就这样喝着酒,没有再说话。
苏琦罗一点也不觉得尴尬,反而觉得很自然,很放松,她觉得对方应该也是吧。
酒就这样一壶接着一壶喝光,苏琦罗原本不想喝醉的,但这个酒实在太好喝了,不知不觉就已醉了。
竖日,苏琦罗只常脑袋昏痛,两手撑着从榻上起床,睁开眼,阳光撒了一屋,淡淡的兰花芳香四溢,绿叶在阳光下显透明色。
这不是她熟悉的冷宫。
苏琦罗想起了昨晚和萧云奚喝酒的事情,她显然还在萧云奚的小木屋里。
虽然是被打入冷宫的弃妃,但名义上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妃子,和男人在外面过夜要让人知道了肯定会有非议。
苏琦罗按了几下昏痛的脑袋站了起来,往屋子里看了一下,没有看到萧云奚的身影。
本想还想打声招呼再离开,看来他不在。
苏琦罗沿着昨夜萧云奚带她来道路一直往前走,可惜是晚上,宫里路又长又相似,她好像迷路了。
也不知道转悠到了那里,终于看到前
面处有人,提起裙摆快步走过去,不料在转角处撞上了人。
“哪个不长眼的敢撞本侍郎。”
来者是吏部侍郎田福贵田大人,满朝文武都知道他常常奔走于太师傅明昌左右,近几年为傅明昌省了不少心,短短两年间已经做到吏部侍郎的位置,让人不得不唏嘘。
苏琦罗平日里极少走出若梅轩,即使有香梨的科普但对朝堂之上的事情始终不甚了解,对被撞之人更是毫无印象。
自己鲁莽撞到别人理应道歉,但碍于自己昭容的身份她只能朝衣着端整的大人微微欠身:“苏昭容失礼了。”
田大人拍拍衣袖上的尘土定神一看,原来是刚被贬的苏昭容想立马跪下磕头行礼,却被苏琦罗制止:“是我冲撞了大人,怎敢还有让大人下跪行礼的道理。”
田福贵虽然近几年在傅明昌的帮助下过的春风四溢,如鱼得水,但宫中到处险恶,容不得一点错误,他自知失言,想跪下认错。
“恕微臣老眼昏花,不知是苏昭容。”田大人垂下头颅,硬生生的跪了下去。
苏琦罗看着眼前这个恭敬的臣子,估摸不比自己大几岁,竟活得如此麻木,这红墙中禁锢
的枷锁是何等的沉重。她不察颜墨色地叹了口气,想离开皇城的心思又加深了一丝一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