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然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那就多谢仁兄了!有杏花社的支持,我们的力量将更加强大。”
“不必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康来摆了摆手,随即提议道:
“那今天我们就分头行动,去联络更多的学子,明日一同前往那阉党处游行示威,好教他知道我们江南士林的力量与决心!”
“好!”
俞修然与在座的书生们齐声应和。
夜深人静,月光如银。
书房内,李霖独坐火炉旁,火光映照着他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这时,一名随从领着东厂暗探走进来。
“督公,有紧急情报。”暗探道。
李霖缓缓睁开眼,目光如炬,射向暗探:“何事?”
“江宁城内的学子们,准备明日在于别院前进行抗议游行,声势浩大,恐有不利。”
暗探恭敬地禀报,语气中带着几分凝重。
李霖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眯起眼睛问道:“谁是幕后主使?”
“是杏花社的康来与风来社的俞修然两人。此二人乃是江宁文坛上的领袖,颇有声望。这俞修然正是于子洋的外甥,而康来来头也不小,他姐姐嫁给了平南王高涣,而他的父亲是建康省的督学大人。”暗探详细汇报。
“哦?俞修然……”
李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抹玩味,他感觉这件事或许是于子洋的指使。
他笑了笑,道:“他竟是于子洋的外甥,倒是个有趣的身份。还有那康来,来头也不小,家族背景深厚。”
暗探见状,趁机进言:“督公,这些人掌握着江南的话语权,一旦闹大,事情将会一发而不可收拾。依我之见,不如将杏花社和风来社的骨干全部抓捕,以儆效尤,省得他们继续兴风作浪。”
李霖轻轻摇了摇头:“不必如此急躁。这些跳梁小丑,我自有应对之策。”
暗探面露疑惑:“督公,您准备怎么办?”
李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寂静的雪景,说道:
“你可听说过报纸?”
暗探一愣,随即点头道:“听说过,此物在京师颇为流行,类似邸报,但传播更广,影响力更大。”
“正是。”
李霖转过身来,抿嘴轻笑,道:“明日,我们就让这报纸成为我们的武器。我要让江南的百姓,乃至整个天下,都看到这些所谓文人的真面目。他们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就能撼动大局?哼,太天真了。”
暗探问道:“督公,这报纸真能如您所愿,控制舆论吗?”
“拭目以待吧。”
李霖微微一笑,眼中满是自信。
暗探闻言,躬身问道:“督公,那你要让我怎么做?”
李霖道:“我要你连夜印刷三千张报纸,将那些揭露他们真实面目的卷宗内容刊登其上,务必做到言辞犀利,证据确凿,广而告之,让江南乃至天下的百姓都看清这些所谓文人的虚伪与无能。你若是能办好此事,我提拔你为七品都尉,赏罚分明,绝不食言。”
暗探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狂喜,连忙跪拜道:
“小人愿意为督公肝脑涂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霖满意地点了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差点忘记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暗探连忙答道:“小人名叫薛文彦。那小人现在便去。”
“我记住你了,薛文彦。”
李霖淡淡说道,随即话锋一转,“不过,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
薛文彦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尴尬地笑了笑,连忙请罪道:
“小人一时激动,竟然忘记取走卷宗,真是该死。多谢督公提醒。”
李霖微微一笑,将早已准备好的卷宗递给他,嘱咐道:
“尽快去办,务必在明日中午之前将报纸遍布江宁各大城镇。记住,速度要快,但更要保证内容无误,不得有丝毫差池。”
薛文彦双手接过卷宗,神色肃穆:“小人必定竭尽所能,不负督公厚望。”
言罢,他深深一揖,转身离开了。
而第二天,随着日头逐渐升高,寒风中夹带着一丝暖意,街道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突然间,一阵喧闹声响起。
只见数十名学士身着青衫,手持横幅,浩浩荡荡地穿街而过。
他们高呼着“阉党祸国!林大家无罪!”的口号,声音响彻云霄,引得无数百姓驻足围观,议论纷纷。
百姓们围绕这群读书人的游行,纷纷停下了脚步,脸上洋溢着各式各样的表情——好奇、疑惑、愤怒,甚至有几分敬佩。
他们或成群,或独自站立,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
“你们看,这些书生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公开反对阉党!”
一位老者捋着胡须。
“阉党当道,朝堂之上乌烟瘴气,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日子也越来越难过了。”
一位妇人抱着孩子,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听说这次游行的领头人是杏花社和风来社的才子,他们不畏强权,真是令人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