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轻曼咬了咬牙,清丽的面容掠过一缕冷意:
“他不死,那我们就得死!我们必须这么做!”
李霖沉默片刻,最终缓缓点头: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按你说的办。我来想办法将毒药送入高岑的药中。”
因为医官是不能配药送给皇帝服用的。
配药的只能是皇帝身边的太监,而且还需要试药。
而李霖要买通太监,才能做到。
三天后。
高岑缓缓睁开双眼,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他苍白的脸上。
他尝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浑身无力。
连日的昏迷,让他的精神与肉体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疲惫与虚弱之中。
李霖与于贺见高岑醒来,两人连忙上前行礼。
于贺的声音里满是关切:“陛下,您可一定要保重龙体啊,天下万民皆需您来庇佑。”
咳咳!
高岑闻言,费力地撑起身子,剧烈的咳嗽随之而来。
他的双眼紧盯着李霖,那眼神中混杂着愤怒、疑惑与不甘,仿佛要将对方看穿一般:
“李霖,这沉船之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霖面不改色,躬身行礼,语气平静,道:
“回陛下,经过彻查,此事确为上次刺客余党所为,他们企图利用沉船之机,对陛下不利。”
咳咳!
高岑闻言,怒火中烧,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竟咳出了一口鲜血,将衣襟染红。
于贺见状,连忙上前扶住高岑,焦急地劝慰道:
“陛下息怒啊,龙体要紧!”
高岑紧抓床单,怒视着于贺,道:
“果真如此?于贺,你来说,朕要听实话!”
于贺不敢怠慢,连忙应道:“陛下,李公公所言非虚,确实如此。为了您的安全,我们还是尽早回京吧。”
高岑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朕说什么也要见到母后!给我继续南下!你们,都退下吧。”
待李霖与于贺退出寝宫后,高岑的脸色更加阴沉,强撑着病体,吩咐人,召来了陈金里。
陈金里步入船室,见高岑如此模样,心中一惊,连忙上前询问:
“陛下,您有何吩咐?”
高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中却藏着无尽的寒意:
“是陈爱卿救了朕,这份恩情,朕铭记于心。但眼下,朕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需你即刻去办。”
高岑的气息愈发微弱,声音几乎细不可闻,陈金里不得不贴近他的耳边,才能勉强听清:
“陛下,请讲。”
高岑用尽全力,一字一顿地说道:
“你立刻派人,秘密前往扬州,找到扬州大都督淮南王高恒。一旦船只抵达扬州,不论任何缘由,让他务必……将李霖给朕……拿下。”
陈金里闻言,脸色大变。
他万万没想到高岑竟会作出这样的决定。
一时之间,惊愕、疑惑、担忧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愣在了原地。
陈金里疑惑地问道:“陛下,这是为何?”
高岑沉声道:“朕怀疑沉船之事乃是李霖所为,是他……他要谋害朕!”
陈金里震惊,瞪大了眼睛,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道:
“陛下,你认为李霖要背叛您?”
高岑咳嗽了一声,缓缓点头:“多半就是他所为。你立刻去找高恒,让他做好布置,一旦船队靠岸,立刻拿下李霖,若是反抗,就地格杀!”
陈金里闻言,神色凝重,道:“还请陛下赐我信物,不然,大都督如何信我?”
高岑从怀中取出一块精致的玉佩,递给陈金里,语重心长地说:
“高恒是朕儿时玩伴,这块玉佩是他赠予我的,他见到这块玉佩,必定知道是我所托。”
陈金里接过玉佩,坚定道:“我知道了。”
陈金里走后,寝宫内,只剩下高岑一人。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鸷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高恒是半个月前接任扬州大都督的。
这也是高岑安排的后手。
他一直在是否除掉李霖这个问题上犹豫不决。
此次南巡带李霖一起来,也是看李霖的表现,显然李霖的表现让他不满意。
让他叫来叶轻曼伺候自己,他却安排在二更,那正是船沉之时,这一切实在太巧合了。
显然沉船跟李霖脱不了关系。
那就不得不将李霖除掉了。
陈金里刚转身欲行,却在走廊上意外地碰到了李霖。
李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问道:
“陈将军,陛下叫你做什么?”
陈金里停下脚步,心中冷哼一声,表面上装作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淡淡回应:
“陛下有要事相托,不便透露。”
李霖嘴角的笑意更甚,轻轻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
“哦?不便透露?陈将军,我们同舟同济,何必如此见外?还是说,陛下所托之事,与我有关?”
陈金里闻言,大惊失色,意识到李霖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