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刘金怒不可遏,一巴掌拍在桌上,怒喝道:
“李霖,你可别不识好歹,居然连太皇太后都不放在眼里!”
李霖冷笑一声,转身欲走,留下一句:“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望着李霖决然离去的背影,刘金的脸色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咬牙切齿道:
“这厮是想要造反啊!竟敢如此不把我等放在眼里,定要让他好看!”
片刻后,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怒火,起身走出房间,直奔慈宁宫而去。
慈宁宫内。
太皇太后端坐于凤椅之上,面容慈祥却又不失威严,手中轻轻摩挲着一串佛珠,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刘金步入慈宁宫,神色凝重,上前几步,跪倒在地,恭敬地行了个大礼:
“启禀太皇太后,老奴有要事禀报。”
太皇太后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刘金身上,“说吧,何事如此慌张?”
刘金抬起头,将李霖拒绝放人的事情一五一十地禀告给了太皇太后。
末了,还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李霖的“嚣张”态度。
太皇太后闻言,脸色骤变,原本慈祥的面容瞬间被愤怒所取代。
手中的佛珠也猛然间停了下来,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她怒目圆睁,喝道:“岂有此理!李霖这小子竟敢如此胆大妄为,完全不把哀家放在眼里!”
刘金见状,心中暗自窃喜,表面上却装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连忙劝慰道:
“太皇太后息怒,保重凤体要紧。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老奴愿为太皇太后分忧解难。”
太皇太后咬牙切齿,喝道:“从长计议!那你说该怎么办?”
刘金思索片刻,微微躬身,“太皇太后,此事根源其实在于宁远侯。若能让宁远侯闭嘴,撤回这案子,那李霖自然无法再拿捏湖阳公主。”
太皇太后闻言,眉头紧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你说得没错,这宁远侯龚荣,倒是成了个绊脚石。不过,李霖此人,乃是高岑的心腹,此事背后,怕是少不了高岑的影子。他这是明摆着冲着哀家来的!”
刘金皱着眉头:“太皇太后,陛下他近来痴迷于炼丹之术,对朝政之事不上心,似乎并不是他安排的。”
太皇太后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哼,你休要被那小子表面所迷惑。他若真是那么简单,如何能在太子之位稳坐多年?此事,他定然脱不了干系。不过,眼下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个案子。你去,派人给龚荣带个话,让他识相点,撤了这个案子。告诉他,只要他能撤案,哀家可以准许他与湖阳和离,从此两不相干。”
刘金闻言,心中已有了计较,连忙应声道:
“老奴明白了,太皇太后放心,老奴这就去办。”
说罢,刘金便躬身退下。
入夜后,东厂的灯火通明。
兵马司提督衙门指挥使屈阳,身着官袍,来到东厂,直奔大堂。
李霖见屈阳到来,微微一笑,起身相迎:
“久闻屈大人威名远播,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眼前这位有些书生意气的屈阳便是首辅李阳的得意门生。
如今接手了兵马司的大权,就是传说之中的“九门提督”。
屈阳拱手回礼,语气中透着几分谦逊:
“李公公客气了,在下屈阳,得首辅大人信任,特来向公公请教。首辅大人有言,日后兵马司之事,需与公公通力合作,共谋大计。”
李霖闻言,轻轻摆手,笑道:“岂敢岂敢,屈大人言重了。我等皆为陛下效力,自然应当携手并进,共保朝纲。至于通力合作,那是自然,往后还需屈大人多多费心。”
落座后,屈阳沉声问道:“督公,关于那叶如海一事,不知您有何高见?首辅大人极为重视,特命我前来讨教。”
李霖沉吟片刻,目光锐利如鹰:“依我之见,当先布下天罗地网,严密监视其行踪。等他出城之际,便是我们动手之时。罪名么,就以谋反论处,如此方能震慑宵小,彰显国威。”
屈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之色:
“督公高见,在下佩服。那我即刻回去安排,增派人手,日夜监视朝天观。一旦叶如海有所动作,我们便里应外合,将其一网打尽。”
李霖点头:“好,那就依屈大人所言。不过此事需格外保密,以免打草惊蛇。”
屈阳深以为然。
今天,他过来也就是跟李霖打个照面而已。
所以,他与李霖只是闲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毕竟,他也不可能在这里久留。
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大太监,一个是掌管京师九门的“九门提督”。
两人私下接触已经是犯了大忌,若是久留,必被说闲话。
至此,两人定下事情,安排人相互接洽后,这件事便定了。
之后,具体的事情慢慢磋商便是了。
屈阳刚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紧接着,陈象领着一位衣衫略显凌乱、面带泪痕的宁远侯府下人匆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