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声音更加细若蚊蚋:
“侯爷,此事恐怕与公主殿下有关。昨晚,公主殿下带人闯入了长公主府,不仅抢光了府中的家具和首饰,还将公主府砸得一片狼藉。据说,那东厂的李霖大人曾警告过我们,不要去骚扰公主府……”
龚荣一听,怒火中烧,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酒壶酒杯乒乓作响。
“岂有此理!这娘们竟敢坏我的大事!”
他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低吼着,眼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龚荣知道李霖的权势,自然不可能轻易得罪李霖。
李霖可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呢。
况且,李霖又掌握东厂和雁翎军。
上次他的打手被李霖警告后,他下令,徐昆那笔赌债就算了。
没必要为了几万两银子得罪李霖。
毕竟,这做生意自然是和气生财。
而他这个盛和赌坊一个月的流水便有数十万两银子。
何必为了区区几万两银子得罪一个权倾朝野的大太监。
他心里还是清楚的。
如今被东厂查封,无疑是对他的一大重创。
更让他愤怒的是,这一切竟然是因为公主殿下的一时冲动。
他站起身,来回踱步,心中盘算着如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去,立刻派人去查清楚公主那边的情况,还有,东厂那边也要盯紧了,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龚荣沉声吩咐道。
小厮连忙应声称是,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小妾见龚荣怒火中烧,嘴角漾着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启朱唇:
“侯爷,依妾身之见,此事或许还需以银子铺路。毕竟,我们并未直接得罪李霖大人,真正惹是生非的是湖阳公主。按理说,李霖大人应当去找公主的麻烦,而非牵连到我们。”
龚荣闻言,面色稍缓,长叹一口气,道:
“话虽如此,但那湖阳公主,哼,实乃一介丑妇,又偏偏是我龚荣的妻室,我早已对她心生厌弃,恨不得早日与之脱离干系。谁曾想,她竟能惹出这等滔天大祸!”
小妾闻言,轻抚着龚荣的胸口,柔声道:
“侯爷息怒,公主虽是您的妻,但她的身份特殊,其母乃太皇太后的亲妹妹,太皇太后对她更是疼爱有加,视如己出。咱们若直接与她硬碰硬,只怕会引来更多的麻烦。”
龚荣听罢,眉头紧锁,怒意更甚,猛地一挥袖,怒道:
“我管她是谁的妹妹,谁的女儿!这次她害得我损失惨重,我岂能坐视不管?我现在就去公主府,找她问个明白!”
说罢,龚荣便欲转身离去,似是要即刻前往公主府兴师问罪。
小妾见状,连忙拉住他的衣袖,柔声劝阻:
“侯爷且慢,您这样冲动前去,只怕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让事情更加复杂。倘若公主对你动手动脚,拳脚相加,你也招架不住啊!”
龚荣听了小妾的话,更加恼怒,喝道:“她敢打我试试,我废了她!”
说完话,龚荣扬长而去。
而小妾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龚荣怒气冲冲,直奔湖阳公主府邸。
到达公主府门前,他未及通报,便一把推开阻拦的侍从,大步流星地闯了进去。
府内,湖阳公主正与一名面容俊秀的男宠围坐在精致的案几旁,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两人欢声笑语,气氛旖旎。
见龚荣闯入进来,男宠吓得脸色苍白,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
而湖阳公主则眉头紧锁,不悦地望向门口。
“你来干什么?”
湖阳公主的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与愤怒。
她没想到龚荣会如此无礼地闯进来。
龚荣无视公主的质问,目光如炬,径直走向那名惊慌失措的男宠。
他一把揪住男宠的衣领,力道之大几乎将对方提了起来,随后便是雨点般的拳脚相加,边打边吼道:
“还不快滚!你这等货色也配留在公主身边!”
男宠在龚荣的暴怒下毫无还手之力,连滚带爬地逃离了。
湖阳公主见状,脸色铁青,怒不可遏地站起身,指着龚荣的鼻子骂道:
“你疯了吗?居然敢在我的府邸里动手打人!他是我请来的客人,你凭什么这样对待他!”
龚荣毫不退缩,双眼通红,怒吼道:
“你这贱人害死我了!因为你的愚蠢,李霖那个大太监把我的盛和赌坊给封了!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我辛辛苦苦建立的基业一夜之间化为乌有!你以后别想再从我这里拿到一分银子!”
湖阳公主闻言,一脸愕然,随即转为愤怒: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就扯到你的赌坊上去了?你冲我发什么疯!”
龚荣冷笑一声,逼近公主,喝道:
“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让赌坊的人去砸了长公主的家?你知不知道你闯了多大的祸?那李霖跟长公主关系那么好,之前还在太后的寿宴上那么帮她!你居然砸了她的府邸!李霖岂会善罢甘休!”
湖阳公主被龚荣的气势所迫,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