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花香袭人,松柏苍翠,一派清幽的景象。
只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正端坐于一张石桌旁,手持一卷古籍,眉头紧锁,正细细思索。
“师父,这是宫里面的来人。”小道童说道。
“叶真人,李霖奉命前来。”李霖上前一步,行礼道。
叶真人缓缓抬头,看向李霖,抿嘴一笑,道: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李公公,久违了。不知皇上此次召见,所为何事?”
叶真人的话语里满是得意。
那笑容中更是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
李霖心中虽有千般不愿,但面上却不动声色,淡淡道:
“皇上听闻真人炼制的仙药有奇效,特命我来请真人入宫一叙。”
叶真人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随即又故作谦逊道:
“哪里哪里,不过是些微末之技,难登大雅之堂。既然皇上召见,贫道自当遵命。念月,你陪我进宫!”
这时,他朝着屋内喊了声。
一位身着淡雅道袍的道姑款步而出。
她面容清秀,眉宇间透着一股不染尘埃的纯净,发髻高挽,斜插一根竹簪。
雪肤云鬓,肌肤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自带一股超凡脱俗的韵味。
让一旁的李霖也不禁暗暗赞叹,心中暗自思量,世间竟有如此清丽脱俗的道姑。
叶真人向李霖介绍道:“这是我的徒弟念月,以后若有差遣,还望李公公多加关照。”
言罢,他笑着捋了捋胡须,转而对念月道:“月儿,还不快上前拜见李公公。”
念月道姑闻言,轻移莲步至李霖面前,双手轻轻交叠于腹前,微微欠身,声音温婉而清澈:
“无量天尊,念月拜见李公公。”
李霖连忙笑道:“念月道姑客气了,日后还需多多指教。”
随后,叶真人站起身,整了整衣襟,对李霖道:
“李公公,既然皇上召见,贫道这便随你入宫。”
李霖点头,三人一行,便朝着皇宫的方向进发。
乾清宫前。
李霖让于贺进去禀告,不久,高岑召见叶真人。
“叶真人,您请进吧。”
李霖笑道。
叶真人领着念月道姑进入了乾清宫。
于贺走过来,问道:“李公公,这人是你带进来的,怎么不跟着一起进去拜见陛下?”
“我根本不相信什么仙药。陛下非要见叶真人,我也只能听令,将他带进来。”
李霖摇了摇头。
于贺陡然想起来了,说道:“之前李公公你好像给先帝试药来着。好像所有试药的公公都死了,只有李公公活了下来。”
李霖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要是陛下迷恋这什么仙药,我真是有些担心。”
“谁说不是呢。”
于贺轻叹一声,心里也有些担忧。
毕竟先帝中年驾崩,这跟什么“仙药”肯定是有一定的关系。
可是这在宫中和朝堂上都是一个忌讳。
讳莫如深。
谁也不敢多提此事。
突然,于贺面色一凝,压低了声音,又道:
“李公公,昨晚宫中发生了大事。净乐宫附近的几间房间都被一把大火烧毁了,差一点连净乐宫都被烧掉了。”
“竟有此事?”李霖故作惊讶。
“刘公公大怒,说是何公公故意烧毁了那些账本。今天,刘公公领着人,差点把何公公抓起来了。最后是黄公公出面替何公公解了围。看来这宫中要不太平静了。李公公怎么看?”
于贺眉头一沉,露出了一缕苦笑。
“不清楚。”
李霖摇摇头,没有说太多。
因为,他并不知道于贺的立场。
也不清楚于贺到底是向着皇帝,还是太皇太后那边。
“据说明天,刘公公要在司礼监召开会议,审理这件事。”
这时,于贺笑着瞥了眼李霖,补充了句。
“嗯,我知道了。”
李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随之离开了皇宫。
回到东厂后,李霖派陈象将李锴请来了。
李锴来到东厂,径直走向李霖,未及寒暄,便急切地问道:
“李公公,陛下对此事作何反应?”
李霖端坐在案前,闻言微微抬头,笑道:
“我已将此事详细禀告陛下,陛下深明大义,已然应允。”
李锴闻言,脸上露出笑容,双手一拍,朗声道:
“那就好!大罗教这颗毒瘤,是时候将其连根拔起了!只是不知道李公公何时动手?”
李霖道:“三日后,我将以操练为名,调动三千雁翎军出城,届时,我将利用这一机会,将大罗教一网打尽,绝不姑息。”
李锴闻言,点头说道:“李公公高见,届时,我亦会在大理寺调集精锐人手,配合李公公。”
李霖微微颔首,叮嘱道:“锴兄,切记,此事需严格保密,京城之内,信徒众多,一旦风声走漏,恐生变故,前功尽弃。”
李锴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公公放心,此中利害,我自然明了。定当守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