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兵沉声道:“现在,请大家让开,不然就是阻碍执法!”
人群站着不动。
都在看着丁顺。
陈飞也在看着丁顺。
他总觉得有些问题不太顺畅。
薛猛是怎么来的南窑?
虽然两村相隔里,但外村就是外村!
他凭什么在南窑立足?
看这些人的样子,那些打手应该是本村的,他一个外村人,凭什么让本地人给他当手下?
这个治保主任在里面充当着什么角色?
或者说,他和薛猛是什么关系?
一瞬间,陈飞就想了很多。
丁顺……薛猛……薛刚……丁梅?
陈飞猛然想起,薛留住的女人,也就是薛刚薛猛的娘就是姓丁,莫非与这丁顺有啥关系?
想到这里,陈飞忽然笑了。
黑夜中,一口大白牙闪闪发光。
“丁主任,你这么阻碍我们抓人,不会是你和罪犯有什么关系吧?”
丁顺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一蹦三尺高。
“你瞎说!我能跟罪犯有啥关系!我就是……”
忽然脸色一变,“年轻人,你可不能这样,事情还没有定性,你就说他们是罪犯,不合适吧?”
“哦哦,是我的错。”
陈飞立马改口,“应该是犯罪嫌疑人,不是罪犯,那么请问,你和犯罪嫌疑人什么关系?”
没有正式宣判之前,都是犯罪嫌疑人,没毛病。
丁顺脸皮颤了颤,最终说了一句,“我和他们没关系,就是……他们在这承包了砖窑,每年都有给我们村里钱。”
“你们村挺大胆啊,居然搞承包?”
陈飞戏谑的笑了笑,不想再追究下去。
毕竟,他的目的就搞死薛家,牵扯人太多,反而不好收场。
“没有,没有的事!”
丁顺知道自己说漏嘴了,急忙矢口否认。
他一个小小的村主任,哪有胆子违背国家规定。
哪怕是有,也不能摆到明处。
“所以,丁主任,你现在还要阻拦我们吗?”
陈飞看着他,似笑非笑。
“我们……我相信政府,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然而,丁顺的话,忽然就不管用了。
人群中有人大喊。
“主任,你不能这样啊!我家铁子还在车上呢!”
“还有我家老五!”
“我家彪子也在车上。”
“还有我家……”
七嘴八舌,原先是让丁顺带头的,但是他居然退缩了,让很多人都不满。
眼看着人群越来越激动,甚至有人想往车上爬,肖兵一把从祝解放手里抓过手枪,喝道:“谁敢乱动?你们想劫持嫌疑人吗?”
人群安静了一下子,但紧接着就有人大喊一声。
“大家别怕,咱们这么多人,难道他敢全都打死?”
“为了儿子!”
“为了孙子!”
“冲啊!”
“干他娘的!”
人潮汹涌像潮水一样往前涌去,有人扒着车厢想翻上去。
陈四凤这暴脾气,她能忍?
当即抡起砖头盖在一个人头上,那人惨叫一声倒了下去。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喽!
有人破口大骂,有人拿锄头、扫把往车上抡,陈四凤和祝解放都没有武器!
就算有也没有用。
四周都是愤怒的人群,各种镢头耙子乱抡,根本挡不住。
眼看四姐挨打,陈飞的火腾就上来了,他怒吼一声,扬起了摇把。
西岭村的人也不干了,双方陷入混战。
然而,人数上的劣势,加上没有趁手的武器,很快就落入下风。
混乱中有人大吼。
“快跑!”
“回去叫人!”
“马勒戈壁,跟他们拼了!”
这里面,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占大多数,能忍这气?
有人夺路而逃,想跑回去报信。
只要能跑回去,还能怕了南窑?
“别让他们跑了!”
“弄死他们!”
南窑穷追不舍,很快就有一场大混战变成一个个小战场。
有的几个打一个。
有的十几个打一个。
最少的都是两个打一个。
外围尚且混乱不堪,里面就更不用说了。
陈飞一根摇把干翻三四个,自己也被拍了两三木锨,还被人用铁锹拍中后背。
陈飞从车头上掉下去,脊梁骨好像要断了一样,痛的他直抽凉气。
但越是这样,他反而越冷静。
趁着掉下去的一股劲,一摇把砸在一人头顶。
“砰”的一声,当场就给那人开了瓢了!
什么?
打人犯法?
互殴?
去年年底!
不还手命都没了,哪还管得了那么多。
“挡我者死!”
陈飞毫不犹豫,从那人手中夺下来一张锄头,锄头挥舞,犹如古代征战的大将军,一下扫倒三四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