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好久没骑过他爹的脖颈了,这小子居然敢!凭什么,哼!
封玄逆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自己的儿子,奈何澜庭云在场,他又不能跟他打招呼,只好低着头走了进去。
鱼崽坐在他的肩膀上,一直喋喋不休地说个没完。封永乐忍不住回头看向他们,心里莫名有些酸:这小子怎么那么多话,那可是他爹,又不是他爹,哼!
澜庭云也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着封玄逆的背影,总觉得哪里有些熟悉,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只好拉着封永乐上了马车。
封永乐回家后,因为玩得太疯,有点累,洗了脸躺在床上就睡着了,梦里还在喊着:“玄叔叔!”
俞思绵无奈地给他盖了盖被子,便又听到那家伙一句呓语:“爹爹,爹你别走!”
俞思绵的心猛然一颤,心揪着疼。
这么多年,鱼崽从未在她面前提过“爹爹”这个词,她以为自己给了他足够的爱,他不在意的。可是如今看来,这个孩子只是外表粗糙内心细腻,他一直都挺想要一个父亲吧。
可是她残忍地分开了他们,连见面的机会都不给。
俞思绵的眼睛酸涩得要命,踉跄着向外走去。
她来到竹林里,拼命地练剑。
慕容宴坐在假山上的凉亭里,看着练剑不要命的俞思绵,无奈地摇了摇头。
短短五年,他小师妹的武功突飞猛进,确实有天赋异禀的原因,但也和她不要命地练功有直接关系。
每次她一想到封玄逆,这家伙就像疯了一样,折磨这片竹林。他搞不懂,既然她那么痛苦,何必选择离开呢?
仇恨真的那么重要吗?人死不能复生,为什么不顾及活着的人呢?
真是想不开。
这么多年,他觉得她这个小师妹是魔怔了,白天假扮“俞城”活着,晚上又做回自己。那张人皮面具,不仅让她像封玄逆,就连“俞城”那浪荡不羁的模样,也简直是封玄逆的翻版。
她的心思简直昭然若揭——将自己活成了她爱人的模样,真是够疯的。
可惜,一个人的执念若是深入骨髓,是劝不动的。这些年,她密谋了很多事,也许真的能让她颠覆苍龙天。到时候,若是跟封玄逆对上,那可就热闹了。
慕容宴喝了一口酒,想想还挺兴奋。
……
封永乐一进门,就被拉起来抱进怀里,澜绮莲不停道歉:“乐乐,乐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的错,我光顾着伤心,把你给忘了!你一定很生气吧?乐乐,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封永乐不着痕迹地推开她,有些不自在,他不喜欢别人靠他太近,觉得不舒服。
“没事。”封永乐面无表情地说道。
他不但没有生气,反而感谢她把他丢下,这样他才有机会跟那个叔叔下棋。今天的对弈让他受益匪浅,只是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
哎呀,他这个表姑母也真是,怎么就突然想起他来了?若是没想起他,是不是他就能留在那个叔叔家不走了?没准还能再跟他下棋呢。
那个叔叔字写得好,棋艺高超,饭也做得好吃,呜呜呜,果然是别人家的爹,什么都会,真让人羡慕。
封永乐越是表现得淡定,澜绮莲就越觉得他生气,愧疚得拉着他的手走向内堂,“永乐,真的别生我的气。我下次再也不会了!给你准备了一桌好吃的,给你赔罪!”
澜绮莲可怜兮兮地看着封永乐。
“我没有生气。”桌上的东西看着挺好,但他没什么食欲,在那个叔叔家吃得太饱了,他从没吃过那么多新鲜的东西。
澜绮莲见他没吃,就认定他是在生气,眼泪都快掉下来了,“都怪我,不该喜欢那个渣男!他那么花心,左一个右一个相好的,哼,我真是瞎了眼。想想,他长得也没那么好看!”
澜绮莲的视线忽然落在永乐身上,气哼哼地说道:“还没我们永乐好看呢!永乐,你今年五岁吧?我大你十岁,也不算大。要不等你长大了,我嫁你好了!”
封永乐一惊,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不要吧,谁要娶这个癫婆啊,要命!
澜绮莲看着小永乐可爱的小模样,忽然笑了,“我们永乐小时候就这么好看,长大了一定英俊潇洒,这样的小郎君,带出去肯定艳压群雄!”
封永乐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觉得自己要被吓晕了。
一旁的澜庭云看不下去了,抱起了封永乐,“好了好了,你就别吓唬小永乐了,没看他脸都白了?等永乐长大了,你都老了,谁要你啊!”
澜绮莲:“……”
她仔细想了想,等永乐长到十八岁,她都二十八了,确实有点老了。
“那还是算了吧!”澜绮莲委屈巴巴地趴在桌子上,“哎呀,我上哪去找个像永乐这样好看的小郎君呢!”
提到好看,封永乐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他爹的模样,随即赶紧摇了摇头。天哪,明天他得叮嘱他爹,千万别摘下人皮面具。要不这个花痴小表姑母看上他爹就完了,他可不想要个癫婆做后娘,想想都可怕。
今天是封玄逆的休息日,所以到了晚上他也没回来。
封永乐吃过晚饭,独自坐在屋里,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