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除了鼓起勇气上二楼之外,也没有什么别的选择。
想了想,史密斯让背上的花寒备好子弹,踏上了台阶。
台阶越往上,唱戏的声音就变得愈加清晰。
等众人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才终于看清了这二楼的样子。
明明没有灯,诡异的橘黄色灯光却充斥在整个二楼。
在二楼的中间,搭了一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戏台子。
布满灰尘的戏台子上,站立着一男一女两个成年人大小的纸人。
纸人的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与真人极为相似。
胡八一死死地盯着那两个纸人,突然脸色一变:“不好!纸人点睛,怕是已经活了,我们刚刚所听到的唱戏声,说不定就是台上这两个纸人唱的!”
“噔噔蹬蹬!”
兀的,锣鼓声奏起,瞬间让二楼变得热闹非凡。
众人连忙往那戏台之上看去。
只见那两个纸人,已经开始动了起来。
随着音乐声的起伏,那男纸人开起了腔调:
“这锭银子三两三,拿回去与你安家眷,量麦子,磨白面,咱二人糊里糊涂过上几年!”
那男纸人唱完,女纸人立马接上:
“奴的夫去了十八载,书不捎来信未还。”
“这一锭银子莫与我,拿回家与你娘安家园!量麦子来磨白面,穿绫罗来缝衣衫,任你娘吃来任你娘穿!把你娘吃得害伤寒!”
“有朝你娘死故了!尸首埋在大路边,叫和尚来把经念!叫石匠来刻碑尖!上写你父薛平贵!下写你娘王宝钏!过路君子念一遍!军爷把儿的孝名天下传!”
一声声犀利而又凄凉的秦腔在这楼中不断的回荡,实在是让人头皮发麻。
那几个来自漂亮国的人有些不懂,只觉得恐怖,双腿皆颤抖不止。
要是说之前的那些东西给他们带来的是身体上的抵触,这两个纸人给他们带来的就是从内到外的恶寒。
花寒战战兢兢的扯了扯一旁王凯旋的衣袖,用细微的声音问道:“胖子,他们在唱什么?唱得我心里直打怵!”
王凯旋作为土生土长的大夏人,虽然说生在京城,可从小就听这些东西,当然明白这是在唱什么,言简意赅的向花寒解释道:“你马死了。”
花寒瞬间瞪大了眼睛;“你骂谁呢!首先,我并没有惹你!”
“不不不!”王凯旋连忙解释,“不是说你,这是大夏传统的戏剧,这两个纸人在吵架,那个男的说我给你钱我养你啊,女的在骂这个男的。”
花寒这才将眼刀收回:“下次请你用词文明一点。”
台上仍在凄厉的唱着戏,台下的众人不知所措,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霍暨临。
没有弄清面前这两个纸人的德行,花寒也不敢轻易的开枪,生怕一个不小心惹怒了纸人,那不仅毫无作用,还会适得其反。
令众人实在没想到的是,此时的霍暨临不仅毫无惧意,反而还有些享受。
胡八一轻轻的碰了碰霍暨临的胳膊:“霍兄弟,你在想什么?”
霍暨临睁开眼睛:
“听戏啊,你们不觉得她唱得蛮好的吗?我要是王宝钏,我非得给这薛平贵两个大嘴巴子。”
“这李淳风还是有点意思。”
“在外的游子就是念着家,哪怕是死了,埋在坟堆里,那也得伴随着乡音长眠啊。”
“啊······”王凯旋听着霍暨临的话,实在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觉得霍暨临的胆量实在是惊为天人,“霍爷,您看看这周围的环境,这适合听戏吗?您要是喜欢,等我们好胳膊好腿的从这个地方出去,我家里还要好多张光碟,全部都给你。”
霍暨临翻了个白眼:“谁要你的盗版光碟。”
戏台上的两个纸人越唱越是激烈,到最后所唱的已经不是《五典坡》该有的台词,而是互相骂起娘来。
就在众人观察这两个纸人还有没有下一步动作时,两个纸人一下停住动作,朝着霍暨临几人的方向看来。
那两双眼睛的眼珠本来只是一滴黑色的墨水,现在却变成了朱红色。
纸人的嘴角也扬起,咯咯直笑。
那女纸人扯着尖锐的嗓子以怪异的戏腔向那男纸人喊道:“我的夫,面前怎么还有几个活人来听我们唱戏呢?”
那男纸人以同样的腔调回应:“鬼戏哪是一般人可以听的,既然听了,那就得付出一点该有的代价!”
话毕,两个纸人的手指甲突然伸长,诡异的笑着跳下了戏台。
“啊!”
雪莉杨吓了一大跳,当即惨叫了一声。
史密斯小心翼翼的将花寒放下来,摩肩擦踵,面对两个纸人一脸的不屑:“你们在这,让我来跟他们耍耍!”
很明显,史密斯并没有将这两个纸人当成一回事,只觉得是两张被赋予了邪气的破纸。
两个纸人的动作轻盈,瞬间跟史密斯扭打在一起。
史密斯的身手确实不错,一开始,也跟这两个纸人打得有来有回。
不愧是在大夏学的功夫,一出拳,仿佛是阵阵劲风呼啸而出,一拳一脚,都直击两个纸人的薄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