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真怕皇帝丧心病狂到杀了沈从南,吓得手都抖了。
苏嬷嬷喝斥报信的下人:“混账东西,什么事这般惊慌!”
来人传者粗气道:“世子被皇帝打了五十大板!”
云黛身体一个摇晃。
苏嬷嬷赶紧扶住了她,安慰道:“夫人别着急,世子武功高强,一定不会有事的!”
云黛稳了稳心神,问道:“世子锦衣卫指挥使的官职可保住了?”
来人道:“未曾听说被革职。”
云黛松了一口气,只要沈从南还是锦衣卫指挥使,那些行刑的人就不敢真往死里打。
别看简单的打板子,这里头的道道儿可不少。
有的伤皮不伤骨,有的伤骨不伤肉,有的皮肉骨头都受伤……
要是行刑的人用全力,寻常人二十板子就能打断骨头,三十大板就能要人命。
皇帝下旨惩罚沈从南,行刑的人就是有心手下留情,也得做足了表面功夫。
所以,沈从南受了五十大板,伤的一定也不轻,至少皮肉伤是少不了的。
云黛沉声问道:“世子人呢?”
来人道:“想来现在已经在出宫回府的路上了。”
云黛道:“世子回来,直接抬到麒麟院,这事儿不能让老夫人知道!”
一众下人齐声道:“是!”
云黛急急地往麒麟院走,吩咐人烧热水,处理外伤的工具。
边走边意念进入空间,配置好外伤药,找出上辈子存的生肌丹。
不一会儿,沈从南就被抬了回来。
他趴在担架上,紫红色的飞鱼服已经变成了暗黑色,破烂不堪,黏黏糊糊地粘在屁股和大腿上。
沈从南清醒着,脸色惨白,毫无血色。
云黛的心揪痛的难受,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
沈从南露出一个微笑,安慰道:“别心疼,我没事。
我有内力,那些王八崽子们也不敢往死里打我。”
云黛哽咽道:“快闭嘴吧你!”
让人将他抬进屋,放到床上,留下承安和承平伺候。
云黛拿出剪刀,直接将他的衣裳剪开,里面的白色里衣已经成了血红色。
那浑圆结实的腚和修长有力的大腿,此时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云黛的眼睛再次被泪水模糊,“都烂了,这还没事?”
沈从南唇角微勾,“放心,什么事儿都不耽误,不信你试试?”
云黛用泪眼瞪他。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承平和承安还在呢!
承平和承安仿佛没听见一样,严肃着脸兑好温水,裁好白布当巾子。
云黛亲手给他清洗伤口,一瓶烈酒倒上去。
沈从南浑身的肌肉都僵硬了,脸上渗出豆大的冷汗。
但他咬住牙关,愣是一声不吭。
一盆盆血水端了出去,仿佛血流不尽似得。
云黛忍住眼泪,将被打烂的肉剪下去。
撒上药粉,药粉立刻就被血浸透了。
幸好,用的药材都是空间出品的,止血生肌效果比普通的伤药高好几倍,很快就止住了血。
要将整个屁股和大腿都包扎起来,有承安和承平帮忙打下手儿,云黛倒是省了不少力。
就是吧,包扎的时候得注意,不能影响小解,得把一整套东西都露出来。
即便云黛脸皮够厚,当着承安和承平的面,也红了脸。
包扎好,承安和承平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
沈从南长长的松了一口气,神色有些疲惫。
云黛给他盖上薄被,将生肌丹喂给他,又取了灵泉水喂到他嘴边。
沈从南吃下生肌丹,喝了灵泉水,立刻感觉心里那种火烧火燎的感觉消失了。
云黛用帕子擦拭去他额头上的冷汗,问道:“皇帝以什么理由打你出气的呀?”
沈从南淡淡地道:“办事不利,不敬皇子。”
云黛冷笑了一声,“他怎么不说三王爷是自己作死?”
沈从南道:“他什么都清楚,也是借让东厂的人打我来表明态度。
告诉大家,锦衣卫失宠了,东厂才是他的新宠。
我这伤至少养一个月,很多事就让东厂接手了。”
云黛叹息道:“这打得不是腚,是脸。”
沈从南:“……”
云黛道:“正好在家休息休息,谁愿意管那些闲事儿似得!”
沈从南握住她的手,道:“让你担忧了,孩子没事吧?”
提起孩子,云黛露出一抹幸福母性的微笑,“小家伙很乖,没添乱。”
沈从南笑了,“那就好,不愧是我们的孩子,懂事又坚强。”
云黛问道:“你说,孩子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沈从南道:“像我们俩,比我们还要好看,还要优秀。
不管男孩儿女孩儿,都让他们文武双全。”
云黛补充道:“还要会医术、毒术……”
沈从南道:“好……”
跟她一起畅想未来,伤口似乎不那么疼了。
渐渐地睡着了,唇边挂着一抹微笑。
云黛心疼地吻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