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南语气带着轻嘲,“现在才担心,是不是晚了?”
云黛娇声道:“这不是相信你英明神武,能将一切都完美解决嘛!”
沈从南系着衣带,看着她黑暗里的轮廓,道:“太子和两个太监在凤仪宫偏殿淫乱,被皇上和皇后撞个正着,可没空追究你。”
这是沈从南算计了太子?!
人家毕竟是皇帝的儿子,怕是皇帝也会因此迁怒沈从南。
云黛沉默了一瞬,突然想起了前世这个时候的一件大事。
皇上设立东缉事厂,人称东厂,由皇帝的亲信宦官刘公公担任第一任厂公。
因为太监可以生活在宫中,孤身一人,命都捏在皇上手里,皇上使用起来更方便、更放心,还可以防止锦衣卫一家独大。
试探地道:“怕是要怀疑你算计了太子。”
沈从南漫不经心地道:“怀疑又如何?”
云黛道:“你不觉得你的手伸到后宫里太过了吗?皇帝说不定要扶植亲信来平衡锦衣卫了。
比如弄一伙太监,都是孤身一人,没有子嗣,命都在皇帝手里。用着更放心,更方便。”
沈从南微微一愣,点上蜡烛,拿起搭在椅子背上的外袍往身上穿。
烛光朦胧,他修长挺拔的身影被拉长,面容朦胧不清,看不清是什么表情。
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她:“避子药丸。”
云黛接过来,嗤笑道:“真是提起裤子,就翻脸无情。”
不想动,想缓一会儿再下去倒水送服。
可他一直冷飕飕的盯着她,一副要亲眼看着她吃下去的架势,仿佛她要耍花样儿怀她的孩子似的。
云黛抿着嘴坐起来,将药丸扔进嘴里,指了指桌子上的水。
手腕上有一圈儿青紫痕迹,是刚才反抗被他掐的。
她这身皮肤天生的又白又嫩,受一点伤害就会青紫。
沈从南怕她将药吐出来,没有错眼珠儿,后退三步,从桌子上拿过水杯,走过来递给她。
药丸化了一些,苦涩在口腔里蔓延,她接过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沈从南放心了,转身而去。
云黛想继续睡觉,但身上黏糊糊的,不洗澡不行,只得下床叫水沐浴。
翌日,云黛倒是早早起来了,去给婆婆定国公夫人请安,苏婉云也在。
国公夫人已经知道,云黛昨天进宫,回来没来给她汇报情况,直接被儿子带回了麒麟院,也不知做了什么。
她和苏婉云都上上下下审视着云黛。
云黛眼下青黑,面带疲惫,走路腿软绵绵的,姿势也有些怪异……
怎么看,都像是新妇破瓜后的样子。
可是,沈从南不能人道啊!
云黛屈膝行礼:“儿媳给母亲请安!”
国公夫人没让她免礼,犹疑地问道:“昨日进宫,发生了何事?”
云黛自然地站直了身子,走到国公夫人旁边坐下,笑道:“没发生什么事,多谢母亲关心。”
国公夫人有些不悦,“按照规矩,进宫这样的大事,你回来应该来我这儿说说情况。”
苏婉云笑着打圆场道:“姑姑,南弟将她接回来的,总是有原因的,您别生气。”
云黛道:“昨天大北风嗷嗷的,可冷了,幸好遇到了世子,他二话不说,就拉着我上了软轿,出宫就坐了马车。”
这意思,沈从南是怕冻到她,才接她回来的。
国公夫人的脸色好了很多,审视着她的脸,试探地问道:“你直接去了他的院子,是不是南儿他好了……”
云黛低头,把自己憋红了脸,哽咽道:“我羞于启齿,您还是问世子爷吧。也劝他,手下留情,怜惜一下儿媳。”
说着,拿出帕子嘤嘤哭泣起来。
广袖下滑,露出手腕和胳膊上的青紫痕迹。一看就不是做那事留下的,倒像是摔的,或者用布条捆绑的。
沈从南是不是用那起子无根之人的手段对云黛了?
国公夫人和苏婉云对了个讳莫如深、一言难尽的眼神。
国公夫人十分愧疚,拉过云黛的手,怜惜地道:“我让人给你送些补品,好好补补身子。”
云黛泪眼婆娑地道:“还有伤药。”
国公夫人:“……”
苏婉云:“……”
实锤了!
都用上伤药了,肯定角先生、小皮鞭、绳子、链子、绳子都用上了!
哎!太可怜了!
可是,南儿也是个男人啊,也需要女人的慰藉。
云黛作为他的妻子,也只能受着。
国公夫人决定,以后得对云黛好一些,这孩子也不容易。
于是,云黛从松鹤园出来的时候,苏嬷嬷、团团、圆圆和周嬷嬷手里都抱着装着珍贵补品的盒子。
云黛腿儿酸,慢悠悠地走着,“周嬷嬷,府里有常用的人牙子吗?”
周嬷嬷道:“有三、四个。”
云黛道:“让他们带些人来,我要买人。”
周嬷嬷问道:“夫人要买哪方面的人?”
云黛要得是宋雅雪的嫁妆,里面的铺子、庄子,都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