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见了都发愁,可想而知这毒多难解。
锦衣卫什么手段不知道?
沈从南当然知道佛见愁,脸色阴沉地能滴水了。这种毒,要么有现成的解药,要么只能用男人解毒。
这种媚毒十分霸道,从宫里回到府里,已经用了不少时间,若是再拖延,恐怕云黛性命难保!
沈从南面无表情地给了承安一个眼色,微微抬手。
承安会意,带着周大夫退了出去,关上了门。
沈从南缓步走到床边,掀起了床帐,垂眼望着床上的人儿。
云黛脸颊鲜红欲滴,额前碎发湿漉漉的,眼睛闭着,睫毛长儿卷翘,鼻尖儿上冒着细密的汗珠儿,樱唇红润……
整个人出水芙蓉般鲜艳动人。
只是,她的眉头蹙着。
可见,是在承受痛苦的煎熬。
沈从南不是墨迹纠结的人,既然做了决定,便不再迟疑……
云黛梦到自己在烈火中奔跑,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湖泊,想跳进去凉快凉快,却发现水是开水。
她恐惧又绝望,觉得自己要被开水煮熟了。
突然!
从水底窜出一个鱼头人身的怪物,缠住了她的身体。
她感觉到了那身体的凉意,如同酷暑里吃下一碗冰酪,便紧紧抱住了他,整个人都缠了上去。
“啊……”她痛呼出声。
继而在疾风骤雨中沉浮,仿佛变成了一片狂风中的叶子,任凭风吹雨打。
风是冷风,雨是冷雨。
她觉得周围的水温度降了下去,变成温泉包裹着她,浑身说不出的舒服。
这种从濒死慢慢活过来的感觉,让她喜极而泣。
她想要更多,想要更猛烈……
她一个翻身,将那鱼头怪物压在身下……
慢慢地,慢慢地,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陌生又熟悉。
这是在一张紫檀木雕花拔步床内?!
她猛地低头,那鱼头怪物竟然变成了沈从南那张俊到人神共愤的脸。
她懵了,“怎么回事?”
然后,她被男人掀翻。
她觉得一股神秘陌生的力量在体内汹涌澎湃,如同从高处跌落一般,瞬间大脑缺氧,眼前失明。
天晴了,风停了。
一片跌丽的阳光自云彩的缝隙里洒下来,斜晖照入窗棂,落在床帐上,让床内一片朦胧。
云黛仿佛在泥沼里跋涉,眼皮沉重,怎么都睁不开眼。
大脑却开始工作,想起自己进宫,中了药粉……
她心头一凛,忽地睁开了眼,猛地坐了起来。
此时才觉得浑身如同被碾压过似的,一种痛楚、疲惫、酸软感蔓延开来。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混沌不堪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些模糊的、激烈的、无法描述的片段。
她整个人如遭雷击,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尽。
身下那撕裂的痛楚提醒着她,刚刚经历了什么,她失去了清白!
这不是梦!
与她疯狂沉浮的,应该也不是鱼头怪物,更不应该是沈从南。
因为沈从南不能人道!
是谁?是哪个男人?!
那种仿佛溺在水里的窒息感觉再次袭来,惶恐,绝望。
沈从南会不会杀了自己?
毕竟,男人都不喜欢绿色的帽子。
不,她不能死,她是受害者,凭什么让她死!
她得赶紧逃离这里,再做打算!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纤指,缓缓地掀开淡青色床帐。
突然!
看到一道紫色身影笔挺地立在窗边。
沈从南!
怎么回事?
沈从南似刚沐浴过,头发还潮湿着,正在漫不经心地系衣带。
他抬眸朝云黛望过来,俊逸的眉眼没有任何情绪,如静水流深,高深莫测。
他看到云黛那震惊、茫然、恐慌、不知所措的苍白小脸儿,嫌弃道:“傻了?”
云黛忙将床帐放下,遮住里面的春光,只露着一张艳丽的脸儿。
她咬了一下嘴唇,将心一横,问道:“刚才和我那个的,难道是你?”
沈从南脸色一沉,声音微微上扬,阴森森地道:“你很失望?你希望是谁?傅时言?”
云黛忙道:“不是不是,你那个,那个,不是……不能用了吗?”
沈从南冷笑一声,道:“能不能用,你还不清楚?要不要再试试?”
云黛连忙摇头,床帐也随着她的动作摇晃起来。
不知为什么,沈从南的脸色更冷了。
他端起桌子上的碗,走过来,递给她,冷声道:“喝了!”
云黛垂眸,看到碗里是黑乎乎的药汤,散发着苦涩的味道。
她知道了他的大秘密,难道要毒死她?
声音发颤:“这是什、什么?”
沈从南道:“避子汤。”
云黛身体微微一僵,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顾不得自己没穿衣裳,伸出如藕节般的玉臂,接过避子汤,一口闷了。
苦涩,在口腔里蔓延,一直蔓延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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