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九在郑龙的厉声命令下,心不甘,情不愿地,放开了方絮和两个小奶娃。
东哥儿与春姐儿受了惊吓。
吴九一松手,两人一同朝周无恙和谷寒酥跑来。
一左一右抱住了谷寒酥的大腿:“三婶婶!”
谷寒酥柔声安慰着:“别怕,三婶婶带你们去找祖母。”
方絮朝周无恙抱拳,退到了他和谷寒酥的身后,警惕地关注着四周。
郑龙赔笑:“嘿嘿,周夫人,这样,您可满意?”
谷寒酥实在受不了郑龙突然的殷勤。
周无恙也不喜欢,郑龙突然盯着谷寒酥的眼神,清了清嗓子,冷声道:“带路吧!郑大当家!”
周无恙的宝剑依旧架在郑龙的脖子上。
郑龙也没有任何不适,更没有半分害怕,反而一脸荣幸。
这让谷寒酥感觉更加莫名其妙了。
只见,郑龙喜气洋洋地,朝周围的众山匪喊道:“大伙都把兵器放下,都是自己人!我陪周夫人,周兄弟出去一趟,你们就别跟着了。”
“老大!”吴九愁容满面,还想再劝。
但郑龙已经朝谷寒酥,谦和有礼地作出了请的手势。
并且大大方方领着谷寒酥和周无恙等人,走出了大堂,来到了烛龙寨的寨门口。
可吴九和山匪们哪里放心,他们大当家今天也太反常了吧。
虽然都放下了兵器,但大伙还是紧紧地跟在了几人的后边。
周无恙实在忍不住了:“郑大当家,你这么一直盯着周某娘子看,是想让周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吗?”
郑龙回神,赶紧恭敬抱拳,朝谷寒酥和周无恙道歉:“误会,误会!是在下冒失了。”
谷寒酥无语,挪到了周无恙身后,避开了郑龙的九十度弯腰鞠躬……
周无恙汗颜:“郑大当家,我们赶时间,叫你的人,把流放队伍都放出来吧。”
郑龙这才直起身子,认真回道:“流放人员我可以放,但那群衙差不行。我们烛龙寨的规矩,就是与朝廷抗争。”
周无恙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几个衙差,根本不足以撼动大郁朝的根基。”
可郑龙还是不答应:“那、那也不能让这些衙差好过!他们就只会狗仗人势,欺压流放人员!如今落入我手中,我定要让他们也尝尝被折磨的滋味!”
郑龙要不要折磨卫福安他们,谷寒酥可管不着。
但是:“你要是留下他们,那谁给我们带路去西北啊?”
“周夫人就这么想去西北吗?”
“那当然啦!”周家的户籍,只有西北流放地,能接收……难道要他们拿着户籍举家流浪吗?那还怎么做一个安稳的咸鱼富婆!
谷寒酥的态度很坚决。
郑龙明白了,想也不想,拍拍手道:“快,听周夫人的吩咐!把所有人都放了!”
但吴九怎么会答应呢,可他拗不过郑龙啊,只能抱起手,气鼓鼓地站到一旁不动了。
还是另外几个小山匪,往马厩那边跑去,准备放人了。
谷寒酥嘴角抽抽,周无恙的面子,郑龙都不给。
她就说了一句,郑龙却听了?
这时,郑龙又开始组织语言了:“此去西北,路途遥远,险阻未知……”
谷寒酥以为郑龙还想再劝他们留下,谁知,郑龙的下一句话,真的是惊掉了所有人的下巴!
“周夫人,带上我们烛龙寨一众兄弟,一起出发吧!路上也有个照应!”
“啥?”
在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郑龙竟然朝谷寒酥恭敬抱拳跪了下去!
身后的山匪们,虽然不知情,但大当家都已经跪下了,他们也不好意思站着啊。
于是,烛龙寨寨门前的所有山匪,都给谷寒酥跪下了。
就连生着气的吴九,也跪下了。
虽然还是满脸不服,但他心里已隐隐有了猜测。
“郑大当家!你这是唱的哪出?起来说话!让他们都起来!”谷寒酥很是无语,“你一会儿要把我们留在你的山寨,一会儿要跟我们去西北!你到底什么情况?”
周无恙也懵了,挡到了谷寒酥身前:“郑大当家,君子坦荡荡,有话不妨直说!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有何图谋?”
郑龙没有起身,依旧抱拳回道:“周夫人,周兄弟,请恕罪,在下并无图谋。恕在下眼拙,之前并没有认出夫人,还做了很多蠢事,望周夫人,周兄弟原谅。”
“你先起来!”谷寒酥有些憋不住了,“郑大当家,你说没认出我是什么意思?既然没有图谋,为什么突然要跟我们去西北?你起来给我说清楚!”
“几年前,郑某曾任礼部侍郎,负责祭祀。无意中听到老国师对昏君的劝言……”
“老国师!”
周无恙记起来了,这位老国师德高望重,会观星占卜之术。
当年老国师就是劝了昏君几句话,就被砍了头。
但至于老国师劝了什么,没人知晓。
想不到郑龙竟然都听到了!
“对,老国师曾说,若是昏君继续沉迷声色,不思进取,再过几年,必会出现一位天选之人,替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