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寒酥把包袱放到了周无恙的板车上,正要推着上路呢。
方絮忽然来到身边,朝谷寒酥抱拳道:“少夫人,你的手腕也受伤了,让方絮来推吧。”
周无恙心里担忧,他现在才知道谷寒酥伤了手,可他什么忙也帮不上……心里有些愧疚。
谷寒酥勾唇,表示感谢,她的手腕确实还有些疼。
既然方絮主动帮把手,她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而且人家方絮和周无恙才是正儿八经的一对,谷寒酥感觉自己没必要去掺和太多。
刚刚要不是看不了全叔受苦,她也不会主动去推周无恙的。
“好的!那我就歇一会了。”
说完,谷寒酥把板车交给了方絮,一身轻松地来到二嫂身边,打算和她一起照看两个奶娃娃。
谷寒酥很喜欢小孩,特别是懂事听话的奶娃娃。
这一路上,两个小娃娃,就在他们母亲离开的那会儿哭了一阵。
剩下的时间,都十分乖巧,不吵不闹地跟着大人往前走。
谷寒酥脸上挂出了温柔的微笑,朝春姐儿伸出自己的手:“春姐儿,婶婶拉你走!”
春姐儿往二嫂身后躲了躲,她比东哥儿敏感,还是没放下之前的阴影。
二嫂无奈:“这孩子,估计是有些怕生……寒酥,你别介意哈,以后熟悉了,就好了。”
“嗯,没关系!”谷寒酥笑笑,并不勉强,刚想收回手呢,手心里就传来了一阵热源。
谷寒酥低头看去,原来是东哥儿肉乎乎的小手啊。
“三婶婶,东哥儿拉你走。”
经过刚刚的相处,东哥儿知道谷寒酥并不可怕,他是很喜欢靠近三婶婶的。
东哥儿的娃娃音,直接把谷寒酥的心都给萌化了。
谷寒酥不自觉夹起了嗓子回答道:“好!那就麻烦东哥儿带婶婶走了。”
小家伙仿佛有了使命感,得意洋洋地扬起了小脑袋,拉着谷寒酥,大步大步往前走去。
谷寒酥从空间里拿出了海苔、鱼豆腐和小蛋糕,跟东哥儿两个人,一路走,一路吃。
东哥儿还很是乖巧地,拿了小蛋糕给春姐儿,给二嫂,给周诗诗分享呢。
几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前走着。
起初,流放的队伍,像谷寒酥几人这样,轻松的说笑声还是有的。
慢慢地,随着队伍不停地赶路,大家聊天的欲望,也越来越淡了。
这些人平日里都宅在府里,走动的范围也就是逛个后花园。
出行没有马车,也有轿子,哪里走过这么久的路啊。
这会儿,有人已经到极限了,朝着队伍前边的衙差们嚷道:“差大哥!已经走了很久了,什么时候休息啊?我走不动了。”
谷寒酥循声看去,那不就是秦家老爷,秦年嘛。
年轻衙差听到他的话,笑吟吟地朝秦年走去。
秦年也笑脸相迎:“差大哥!你看,这队伍里还有这么多老人小孩的,能不能休息一会儿,再出发啊?”
突然啪的一声!
年轻衙差二话不说,扬起鞭子,就朝秦年的身上招呼。
“你还当自己是盛京里的贵人吗?搞不清楚状况!你们可是流放犯人!这是在邀请你们游山玩水吗?才走了多久,就要停下!若不能按时到达流放地,大家都活不成!”
啪!啪!啪!
年轻衙差越抽越起劲,从接到人开始,就这个秦年事儿最多。
要不是五里亭之前,不能对犯人动刑是老规矩,他早就想抽他了。
现在得了这个机会,年轻衙差怎么会错过!
秦年疼得在地上哇哇大叫:“哎呀,真的走不动了啊!”
年轻衙差没有要停手的意思:“起来!起不来,爬着你也得跟上!”
衙差头头从前边走了下来,拉住了年轻衙差:“孔六!”
秦年还以为衙差头头,是来替他说句公道话的。
谁知,衙差头头的下一句话,直接让秦年掉进了冰湖。
只听,卫福安说:“你这样一个一个打,要打到什么时候!来人!把秦家人所有人一起抽了!打到他们能上路为止。”
话音刚落,鞭子声和哀嚎声响彻整个山谷。
谷寒酥和二嫂,当即捂住了东哥儿和春姐儿的眼睛。
现在可不是见义勇为的时候,而且秦家人刚刚还想要周无恙的命,甚至伤了全叔的腰和谷寒酥的手。
谷寒酥是不会插手官府办事的!
直到现在,周围的几家人,才清楚地感受到,往日富贵安生已如云烟,如今的他们,都是失去了自由的流放犯人而已……
秦家人还在嚎叫,不管是大人和小孩,身上都是鞭伤。
秦老太爷一巴掌呼到了自己儿子秦年的脸上:“没用的东西!要死你自己死,别拉着整个秦家给你垫背!”
秦年本就受伤不轻,这会儿被父亲打得直接起不来了。
秦老太爷朝衙差头头卫福安跪了下去:“大人,求您饶了秦家人吧,我们可以走,不累了,一点儿也不累。”
卫福安要的本就是杀鸡儆猴,这会儿,见效果达到了,也不再耽误时间了,命令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