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陛下念着跟我们娘娘的感情不曾强迫,可时间一长,娘娘又怎能扛得住天家威严。”
“娘娘她得知怀有身孕的那日割腕自尽了呜呜呜……”
“陛下得知后十分震怒当着娘娘的面活活打死了二十几个院子里伺候的下人。”
“他告诉娘娘,若娘娘再敢寻死,便把伺候过她的人全部五马分尸。”
云缨听着只觉后背发凉。
她听来的那些宫中秘闻中可没有这一段。
风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我知道这话不该我一个做奴婢的说,但娘娘是为了奴婢们才委身于人的。”
“但自从娘娘怀有身孕的事被其他宫里娘娘知道,我们娘娘就开始大病小灾不断。”
她往前跪爬两下,两手攥住钟繁依衣角。
“钟姑娘,奴婢知道您可能绝对娘娘懦弱,纵被人欺负也不敢还手,但不是的。”
“我们娘娘比您想象中更聪明更坚强,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她只是……只是……”
钟繁依眸色沉下去:“只是在放纵那些人。”
陛下不让她死,她为了无辜的人不敢死。
但若是怀孕期间被人害死,那无辜之人就不会为此受害。
怪不得,怪不得当时她一下就拿中了不能吃的那块点心。
想必有心害她的人也早就知道她这个想法,所以知道她一定会吃。
害人者与被害者心照不宣吗?还真是讽刺。
风晓抱着钟繁依的腿:“姑娘,奴婢求您了,您救救娘娘,只有您能救她,求您了。”
钟繁依虽然心有不忍但若姚灵儿一心寻死,只怕有些事不是事在人为这么简单。
“求您了姑娘,奴婢给您磕头了。”风晓又要磕头。
云缨急忙拦住她:“你再磕真要磕死了!”
云缨看向钟繁依叫了一声小姐。
钟繁依回道:“我已接了陛下的差事就不会反悔,现在的问题是灵妃娘娘一意孤行。”
“你若真担心她,就不该来求我,而该去劝她,只要陛下不收回口谕,我就会继续保这一胎。”
风晓眼睛骤然亮了,破涕为笑:“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云缨见她又要磕头,把她生拉硬拽起来。
“药方我已经放下,你按照药方每日三次抓给灵妃娘娘喝,我改日再来。”
风晓千恩万谢的把钟繁依送出院,并保证一定会说服灵妃继续让钟繁依保胎。
季冥熙在宫外马车上等待了许久。
见她这会子才出来,奇怪问询。
钟繁依没把姚灵儿有自杀倾向和皇帝私密事告诉季冥熙,只是说跟姚灵儿聊天浪费了些时间。
“虽然没有证据,但现在基本能确认害人的是嘉馨贵妃,灵妃娘娘似乎也知道这一点。”
“我还是决定继续帮灵妃娘娘保胎,一来是可以随意进出后宫打听更多的事。”
“二来以陛下对灵妃娘娘的宠爱程度,与之交好,日后总有用处。”
“三来钟念希既与嘉馨贵妃有交易,此事季寒渊一定知道,说不定可以借着这机会挖一点季寒渊不为人知的秘密出来。”
季冥熙听她这‘一二三’的摆道理,耳朵都累:“得了,你只要想做,那去做便是。”
“总归本王一直站在你这边,只希望你下次再做什么不要单独行动就好。”
钟繁依连连应着。
季冥熙把她送到老国师府后离开。
下了马车往府内去。
云缨一直用小眼神瞄着钟繁依:“我等着小姐说呢。”
钟繁依扬眉:“说什么?”
云缨:“虽然小姐跟王爷分析了一大堆利弊,但我想小姐之所以要接下给灵妃娘娘护胎儿的事肯定另有别的原因。”
钟繁依心道这丫头如今真是越来越聪明了:“你可知灵妃娘娘中的不是毒,她吃下的是红花。”
云缨脸色大变:“红花不是极损女子身体的吗?听说怀孕者吃了会小产。”
钟繁依:“不只小产,这次是遇见我,若不是我,以灵妃娘娘的身体状况只怕她以后再也无法怀孕。”
云缨气得很,暗骂下手之人真是狠毒,无论如何也不该对别人肚子里的孩子做这种事。
“那可就奇怪了,太医们不也说灵妃娘娘是中毒吗?”
钟繁依叹口气,想起风晓哭诉的话,头疼的揉揉太阳穴:“这就是问题所在。”
太医们说灵妃是中毒,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他们医术欠佳没看出那是红花。
不过这不可能。
自己故意说跟太医们一起讨论开方子,期间自己试探过,太医院里没有庸医。
那就只有第二种可能。
他们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嘉馨贵妃的手笔,且并不敢与之作对。
换言之,嘉馨贵妃要除掉灵妃这一胎已不是一天两天。
云缨也明白过来:“要是小姐不接这件事,那灵妃娘娘跟她府中胎儿早晚会有一劫。”
“小姐是做好事呢。”
钟繁依捂住手腕上的红绳,闭上眼:“孩子,到底是无辜的。”
从孕育到出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