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她送,全白搭。”
有上回那一次,兰淑姑姑就知道了厉害。
除非自己送去的点心,不然她是不会让太皇太后碰其他任何点心的。
云缨:“那要是点心全被退回来,太子妃还不得跳脚?”
钟繁依:“以后有的跳呢。”
管家办事很利落,刚吃完午饭就把账簿送过来。
管家这事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
大事没有,小事一箩筐。
府中下人的调度采用,铺子征收买卖,都得操心。
钟繁依整晚没睡整理这些东西,到天亮才眯了一小会。
到了巳时三刻左右,云缨来叫醒她:“小姐您快醒醒,出事了。”
“咱府上小少爷跟人发生口角打起来,把人打死了,怕是要吃官司,太子也被他打伤了。”
钟繁依梦中垂死惊坐起!
“这又是闹什么妖?好好的打什么架?”
云缨拿衣服给她:“听说是因为对方当着宾客们跟太子的面说您是……说您上次被山匪劫走的事。”
“那话难听,小少爷气不过就跟他打了起来,太子拉架被误伤。”
钟繁依穿好衣服往外去:“怎么还有宾客?侯府今天办什么事?”
云缨:“小姐您忘了,今日是夫人四十大寿,一个月前您不就在准备寿礼了么?”
准备寿礼的是以前的自己,可不是现在的自己。
这种事她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先回府看情况再说。”
自己计划刚开始,这节骨眼侯府可不能出幺蛾子。
云缨让人提前备了马车,钟繁依一出门就上马车,往侯府赶。
宾客们都聚集在后花园。
钟繁依到了地儿,瞧见眼前的场面才知道传话有误,夸张了。
人没被打死,而是被打得满脸都是血,只是外伤。
幸好。
季寒渊也没被打伤,不过是额头上有一小块青,没有内伤。
可惜。
“姐姐怎么才来,我们都等着姐姐来给母亲拜寿呢。”钟念希的话将所有人眼光引到钟繁依身上。
众人的眼神中充满讽刺和厌恶,一如当初她从匪窝里跑出来那天一样。
钟飞扬也看向这边,用一种憎恨委屈的眼神盯着钟繁依,指着她大骂。
“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东西还回来干什么?你赶紧滚,不要到府上来,我们侯府没有你这种人!”
这话让周围人的眼神越发嘲弄。
钟繁依扫了钟念希一眼。
这就是这女人想出来打压自己的办法?
愚蠢但有效。
季寒渊脸色虽然很臭,但还是要维护太子府的脸面。
“放肆,她是你姐姐,也是太子府的人,不许无礼。”
“难道我说错了吗?她恬不知耻跑去跟山匪苟且,大婚之日做出这种事,全府的脸都丢尽了!”
钟飞扬双眼猩红:“也只有你肯当这绿乌龟还娶她,她这种人还不如死了算了!”
这话是极重的,连季寒渊也骂了进去。
季寒渊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动了动嘴还想说什么。
周围人议论声越来越大。
季寒渊最终冷呵一声,看了钟繁依一眼,怒气冲冲甩袖离去。
钟念希佯装急切的叫了两声‘殿下’,又对钟繁依道:“殿下因为姐姐丢脸生气,姐姐不去哄哄?”
“没那个必要。”
这辈子权利、金钱、能力,什么都能成为自己追求的目标。
只有季寒渊的心情不在担忧考虑范围内。
钟繁依抬脚走向被打倒在地的男子:“你在侯府这种祝寿场合如此大闹,你家里人知道吗?”
被打倒在地的男子名李林,跟钟飞扬一样是国子监学子。
他挣扎爬起来,擦了嘴边的血,冷嘲。
“谁闹了?我说的是实话,你本来就是个无知的下贱货,你敢做不敢让人说?”
钟飞扬还要再冲过来。
下人把他拦住。
钟繁依一脚把李林踹倒在地,踩住他手腕:“你应该知道我如今给太皇太后看病的事?”
‘天下第一神医’的称呼一出来,按理全京城没有不知道的。
钟念希心下冷笑。
如今她真把太皇太后当做靠山,不过她以为什么时候都能拿太皇太后说事?
钟繁依话锋一转:“所以你的意思是陛下让一个无知且不知廉耻,德行有失的人给太皇太后看病。”
“陛下不孝?”
钟念希愣。
其余人神色各异。
李林挣扎大叫:“我没那么说,是你断章取义、穿凿附会!”
“我是不是穿凿附会让陛下跟太皇太后来评断好了。”钟繁依松开脚。
“既然你说我无知,那我没这么大胆子用我的无知去给太皇太后看病。”
“我这就去宫里跟陛下说明一切,求他收回‘天下第一神医’之称,而后请辞。”
“云缨,把他拉起来,备马车,去皇宫!”
云缨大回一声‘是’,快速上前。
钟繁依回头,冷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