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念希脸色骤然惨白,全身猛然崩紧。
钟繁依走到她身前,盯着她的眼。
“在匪窟时,我听山匪说有人串通他们搞这一出闹剧。”
“文成和尚做主,拿了五十两白银意欲抹黑侯府小姐名声。”
“小小和尚自然不敢干这么大的事,若后背真有人主使,你猜那人会是谁?”
本想今早等着季寒渊过来时,再用这事跟他做交易。
不过跟钟念希说效果也一样。
而且……自己可太爱看她这张惊恐的脸了!
周围起了议论声,惊讶钟繁依的话。
若这件事是场阴谋,那只怕牵连的不只一两个人。
毕竟钟繁依本身可是内定的太子妃,是皇家人。
一旦此事有鬼甚至是连陛下都要惊动的!
钟念希的腿在发抖,呼吸也急促起来。
怎么可能呢,自己交代文成和尚这件事时根本没让他告诉山匪劫走的是谁。
山匪并不知自己身份,钟繁依怎么可能从山匪口中听到这些?
可若不是山匪,她又是怎么知道的?
钟繁依盯着她,眼底萦绕着凌厉的光。
“妹妹素有才女之称,对国法想必也十分清楚,我正想向妹妹讨教一下。”
“不知谋害侯府之女该当何罪?败坏侯府名声该当何罪?毁坏太子亲事该当何罪?罔顾陛下旨意又该当何罪!”
钟念希倒退两步,摔在丫鬟青鸢身上,额头冒出冷汗。
这件事要是被翻出来,别说自己的太子妃之位是否能保住,只怕性命都要保不住。
纵然侯府也护不住自己!
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钟繁依见她就连嘴唇都开始变白,心中畅快。
在华夏待了十年,自己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报仇要干脆利落。
一击必杀!
给敌人喘息的机会那是蠢人的做法,今天自己就要让钟念希永无翻身之日!
人群议论声更大了些。
突然有人道:“就算找到文成和尚又怎么样?还不是死无对证。”
这边两人微怔,同时偏头看过去。
那人诧异:“你们不知道吗?厉王剿匪,满山土匪无一生还。”
钟念希眼亮了。
钟繁依拳头紧了。
对方又道:“而且听闻文成和尚犯了事,一大早就被官兵抓了。”
空气有些安静。
片刻后,钟念希恢复往日神色,拂开下人,勾唇扬眉。
“虽说死无对证,但姐姐有这个不畏强权的心那就是好的,等宫宴结束我亲自用马车送你去京兆府可好?”
钟繁依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
那个厉王,自己跟他不共戴天。
别让自己见到他,要是见到他一定跟他没完!
“有什么热闹事,也说给本王听听如何?”男人稳重声从背后传来。
众人皆行礼请安,大呼‘厉王殿下’。
钟繁依扭头,见这人正是刚才凉亭里跟自己搭话的男人!
季冥熙对上她的视线:“又见面了。”
赤炎赶紧上前,替自家主子说话:“众位刚才似乎说起山匪?众位尽可放心,山匪确实无一活口。”
他提高声音,试图引起钟繁依注意:“匪窟内一切已不复存在,往日如烟无人能知。”
王妃王妃,您快看,我家主子可是为了你刚回京就染了血。
看过你身体的土匪们全都死了。
你感动不?想哭不?快点投进我家主子的怀抱!
季冥熙弹了弹衣角,望着钟繁依再加一句:“文成和尚,因偷盗被捕,罪名已定。”
以后无人再知那晚之事,你可放心了。
钟繁依磨牙,攥拳。
这男人有病吧?
把好好的结局给扭转成开头了!
他果然跟钟念希一伙的!
季冥熙皱眉,奇怪。
这女人反应有点不对,她怎么不笑?
众人赞扬夸奖。
“山匪纨绔,这种事非得厉王殿下这等雷厉风行的人来做才可以。”
“厉王为百姓拔除危害,为陛下解忧,我等都要向王爷学习。”
此时的男人在众人眼中可靠、强势、威武、风光。
不管是他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还是他卓尔不群的英姿,都是神赐之光。
只是钟繁依眼中的男人只有三个字:结仇了!
“呵,厉王可真厉害啊。”钟繁依给他竖起大拇指,皮笑肉不笑的夸奖一句,转身走了。
季冥熙眼皮一跳。
不对劲!
众人继续对着钟繁依背影指指点点,说她不懂规矩。
钟念希却清楚钟繁依为什么恼。
她端着笑对季冥熙行礼,柔声道:“殿下勿要怪罪。”
“我姐姐是从乡下来的,与我不同,少受管教,若有冒犯还请殿下宽恕。”
季冥熙瞅了她一眼,拧眉:“本王听说你当年是跟她一块被从乡下接回来的。”
“怎么侯府管教你就没管教她,难道侯府苛待她了?真要是这样你们侯府可真让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