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上前把手里的礼物盒递给鼻青脸肿的小姑娘。
就算是这样,依旧有数不清的手伸来想要抢夺。
要不是侍从呵斥,这些野蛮的流民,都打算扑到瘦弱的小姑娘硬抢。
“二哥,也许是生活的贫瘠,才会让他们变成现在的模样,若是他们都富裕,就不会抢夺……”
“天真,你现在所看到的才是人的本性,得到的越多,想要的就越多,人的贪婪如同无底洞。”
二皇子命令侍卫赶走这些贫民。
“你可曾记得丁家谋反案?”
“记得,这曾经轰动上京……”
“那你告诉我,当初丁将军斩首时,上京百姓在做什么?”
三皇子沉默了,他依旧记得,百姓们在叫好,甚至有不少百姓拿着馒头出来,要沾人血馒头治病。
“百姓就是一群愚蠢,奸诈,恶毒的蠢猪,他们迷信权威,从不去看清真相,这群蠢猪只配被聪明人支配。”
二皇子说出自己一直以来为何轻视百姓的原因。
他打从心里,就看不起这些蠢钝的东西。
从小经历过人情冷暖,他比谁都清楚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人就是欺善怕恶的东西,包括老皇帝和他的大儿子也是如此。
和亲时,也是捡着势弱的欺负。
若是不变强,就只能死在这吃人的朝堂上。
不仅仅朝堂如此,民间也是如此,小到互相攀比,大到坑蒙拐骗,有什么是百姓做不出来的?
保家卫国的丁将军被抄斩时,全城百姓以此为谈资,怒骂丁家罔顾皇恩。
丁家在朝堂上的盟友,也迫不得的撇清关系,生怕被牵连。
从古至今,真相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蠢笨如猪的百姓,只会站在胜利者一边。
因为只有站在胜利者一边,才能保住他们的利益。
三皇子望着眼前的二哥,只觉得他疯魔了……
也许是因为皇姐的过世,才使得他变成这样。
百姓愚蠢,不也都是朝廷造成的吗?
朝廷为了奴役百姓,不许他们读书识字,导致很多人不明事理,他们连活着都困难,又怎么会想到互帮互助。
正所谓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食不果腹,又如何遵纪守法?
若是老师在此,一定有办法,反驳二哥的话。
老师也一定能创造一个天下大同的时代。
二皇子转身说道:“比起这些无关紧要的百姓,我更念亲情,念在妹妹的情分上,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什么都不做,我保你一世荣华。”
“二哥,这不可能,福寿膏遗祸无穷,必须全部销毁,若是皇姐还在,她也不希望看到生灵涂炭。”
“这就是你的答复?”
二皇子眼中那抹微弱的怜悯消失,剩下的只有冷漠。
“贞珑你走吧,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我不会留手。”
“二哥,福寿膏……”
“无需多言。”
二皇子一挥衣袖,上了马车,不再理会三皇子。
不用一会,马车离开郊野贫民窟。
这时候,李庆元也带着人赶来此地。
他一下马,就朝着三皇子跑去:“殿下,怎么样?是否说服二皇子?”
三皇子摇了摇头,“二哥执念太重,我劝说不了他,他也不会听我的。”
李庆元想了想说道:“如今之计,只有马上启奏皇上,最好避过枢密院,直接向皇上状告二皇子。”
“恩,现如今只能如此,否则福寿膏一旦流入民间后果不堪设想。”
三皇子现在所想之事,就是尽快启奏,最好把万州才种下的罪恶之种销毁。
另外一边……
二皇子的马车才在府邸前停下。
北境的密探就将消息传递。
二皇子支开小双等一众仆从,让密探坐上马车。
“北境的战况如何?贞辕死了没有?”
“殿下,恐怕你要失望了,白鹿公在北境。”
“什么……我不是警告过他,不要插手北境之事?他竟全当耳旁风?”
二皇子震怒,不过还是强压怒火,“我本意让他出手复活我妹妹,他拒绝也就算了,现在还处处与我作对。”
“殿下,接下来要怎么做?现在,白鹿公已经成为决定北境战局的关键人物。”
二皇子没有去想北境的事,反而是喃喃自语起来:“白鹿公的仙术,恐怕并没有传说中那么厉害。”
“若是真能使人起死回生,欧阳明等人恐怕早就让白鹿公复活他们的家人。”
“白鹿公没有出手复活,就证明也许他的仙术有限制。”
密探眼见二皇子出神,只能再次提醒道:“殿下,现在应该先解决北境的事,一旦大皇子从北境回来,恐怕所筹谋的一切,将付之东流。”
二皇子回过神来,这才阴冷的说道:“他既要助大皇子,那就只能提前计划,避免夜长梦多。”
“殿下,你的意思是……但这样做。”
“我已穷途末路,本该放手一搏,也不应该被一些往事绑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