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猛地一僵,他为什么这样问?他又发现了什么?
“当然是为你而抚,为你而跳。”
我说完就不再喝了,我不能醉了,醉了就乱说话。
“是吗?”他冷哼一声,声音尽是嘲讽,那微微勾起的唇角似乎在嘲笑说我的谎言有多么蹩脚。
“是的。”
我硬着头皮说着大家都知道的谎言。
这一晚我没有醉,他却醉了,醉得一塌糊涂,醉得胡言乱语,醉的时候,他眉头深锁,似乎有难解的心事。
有些人醉了,倒地呼呼就睡,很安静,这种人人喜欢。
有些人醉会发酒疯,有很强的破坏能力,这种人见跑,鬼见愁。
而有一些人醉了不睡不闹事,但却特别多话说,说得你耳朵起茧,却不肯停,而他就是属于这种。
他懒懒地卧在我的怀中,我轻抚他微微皱起的眉头。
我喜欢接触这个时候的他,因为这时候他是一个弱者,没有冰冷,没有强硬,卸去所有伪装,如一个孤独的孩子。
“你有心事?”
“嗯”声音很轻,温顺如绵羊。
“能说与我听听吗?”我试探地问他,声音温柔,也许努力走进他的心,要
比身体勾引他来得快捷。
“我觉得我母后一点都不爱我。”
这个时候的他,如一个等待着父母疼爱的孩子。
“你多心了,哪有娘不爱自己的孩儿的,可能是皇后对你爱之深,责之切。”我开解着他,我想不到他眉头深锁,竟然只是为了获得多一点疼爱?
“多心?”
他冷哼一声,将头埋在我的怀中,动作自然,似乎他以前总是这样赖在我怀中一样。
这个时候的他没有往昔的冰冷与阴郁,就如一个被人遗弃缺少疼爱的孩子,在一旁生闷气,让人有点发笑。
“我父皇宠幸的女人很多,三宫六院都装不下,还要广建宫室,但无论他怎样雨露尽洒,无论他怎样努力耕耘,他的子嗣能存活的只有我一个,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他璀璨的眸子竟然变得黯淡无光,让人感觉是璀璨的天幕一下子变得灰蒙蒙一片,没有任何亮光。
“我有二十几位皇弟,但有的在皇宫中的荷花池淹死,有的爬树的时候被摔死,有的出天花死,有些死得莫名其妙,胎死腹中的就更多。”
“有道士说这皇宫煞气重,阴气浓,宫中弄了几场法事,
但死去的人还是继续死去,一个不少,一个不缺。”
“后来有一个僧人说父皇登基前杀戮太重,这是报应,所以这一生子嗣单薄,而我因脚踏七星,是天命所归,才能存活下来。
”父皇最恨别人说他杀戮多,所以一怒之下,将这个僧人推出去斩首。”
从此宫中的人都传我是天命所归,我是日后的真龙天子。
但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个僧人临死的时候,从我身边经过,他突然厉声地对我说:“你不是脚踏七星,你是脚踏七煞,你这一生煞父、煞母、煞国,煞——”
他还没有说完,就被侍卫狠狠扇了几巴掌,牙齿都扇落了,嘴肿了,流着血,但这一路拖出去,他还是不疯疯癫癫地说我煞父、煞母、煞国,声音很恐怖,让我毛骨悚然。
但自此后父皇就不大过问朝政,其实他是相信僧人的话,也认为自己杀戮过重,只是他不肯承认而已。
他开始修炼长生不老的法术,搜集了大量的童男童女炼药,但他不知道这样他的杀戮更重,民怨更甚。
他一直以为他的儿子接二连三地死,是因为报应,但他根本不知道他这些儿
子都是死于何人之手?
这僧人说的话不准,我没有煞父、煞母,更没有煞国,我濯国依然屹立,但我却煞弟,我一个弟弟都没有。
母后每杀他一个子嗣,就会跟我说:“傲儿,母后又帮你铲除了一个大敌,娘这次是亲手将他推入荷花池中。”
“母后,你推他下去,是让他与小鱼儿玩吗?”那时我年幼,只有三岁,稚气地问娘。
母后抚摸着我的头,温柔地对我说:“不,傲儿,我是推他下去喂鱼,让那些鱼将他吃了,吃得连骨头都吃了。”
那一刻,娘的美丽的脸变得很狰狞,她温柔的声音变得很冷,我哇一声哭了,只因为那一句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为那眼眸中的阴狠歹毒。
母后狠狠地掴了我一掌,我的嘴火辣辣地痛,嘴里有了血的腥味。
母后狠狠丢下一句话就扬长而去:“没用的东西,成大事者,就要绝情绝义,我的儿子不许为别人流一滴眼泪。”
“娘离开了很久,我还处于惊恐当中,一连发了几天的噩梦。”
“从此我冷眼看着那些可爱的小皇弟一个个死去,由开始的活蹦乱跳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不会再
笑,不会再跳,不会再跟我说话。”
“莲贵妃的儿子,比我小两岁,我七岁的时候,他五岁,长得粉嘟嘟的、很可爱,他经常扯着我的衣衫甜甜地叫我皇兄,他这一声皇兄让我好想去保护他。”
“我牵起他的手爬山,去爬树,他对我很好,家中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