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4 / 5)

晨两点多,我们只穿着衬衣,光脚踩着鞋就冲到那个老师家去了,将近十公里呢。”

路寰只觉得嗓子眼里憋着一口气,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无意识的抓紧了司远握住自己的手,一阵阵的心疼。

路铮给自己的印象一直都是坚强、伟岸的,他永远都不会在妻女面前说哭喊累,更不曾提及过往的辛苦。

在路寰眼中,爸爸能解决任何困难,爸爸能遮住一切疾风骤雨,而她却不知道,路爷也曾有过那样彷徨无助的时候。

高露特别紧张的问,“然后呢?”

“然后,”高陵耸耸肩,将期间所有都一语带过,“我们就被保安打出来了呗!”

直到现在他还未曾忘却那一晚的情景,或许,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冬日的凌晨简直滴水成冰,两个衣衫单薄的大男孩儿怒火冲天,他们愤怒的拍打着眼前华丽的木门,然而迎来的却是被保安们丢到街上的结局。

寒风呼啸中,他们茫然不知所措。

出来的匆忙,他们身上甚至一分钱都没有,更没有任何的通讯工具,而且因为位置偏远,鲜有出租车路过。

四肢逐渐失去知觉的路铮瞪着两只血红的眼睛,仰头吼了一嗓子,“我不甘心!”然后就站不住了。

年轻的路铮和高陵又饿又冷,甚至连回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尽管高陵并没有描述详细经过,但是擅长写小说的路寰还是能够充分想象出当时的情况:

冰冷,无助,凄凉,愤怒……

高露吸吸鼻子,眼泪汪汪的看向自家老爸,“那后来呢?”

高陵笑了下,“后来么,五点多开始不就有来扫大街的清洁工了么,我们就求那个老大爷带我们一程。大概是见我们太惨了,在回学校之前,老大爷还请我们去粥店里吃了几个包子,喝了一碗粥。”

顿了下,他又无限感慨的说,“也许在那个大爷看来,他不过是顺手帮了我们下,可要是没有他,估计我们冻不死也得残了。”

最关键的是,当时的高陵和路铮确实是非常心灰意冷,被利用、被背叛、被舍弃,感觉整个世界都崩塌了一样。

甚至两人完全提不起为自己“报仇”的劲儿,觉得一直以来的心血既然都付之东流,那干脆让我就这么死了吧……

高露又问,“那个老大爷住哪儿?”

高陵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怎么,想感谢他?谢谢他救了你爸爸我的命?”

高露鼻音浓重的嗯了声,路寰也竖起耳朵听着,结果却听高陵特别遗憾的说,“他走了六年多啦。”

在场的三小都啊了声,不约而同的想起来,貌似也就是大约六年多之前,路铮和高陵的确是曾经参加过一个籍籍无名的老头儿的葬礼来着。

因为二人都对这段经历闭口不谈,所以外界一直都非常疑惑,当时已经功成名就的他们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样一个看上去跟他们八竿子打不着的老头儿的葬礼上。

“好人不长命啊,”高陵叹口气,“老爷子早些年就没了老伴儿,也没什么经济来源,七十多岁了还出去扫大街。后来我和老路赚了钱了,就想好好感谢他,给他买套房子啊,雇个保姆照顾他什么的,可是老爷子死活不肯要,就连我们偶尔带去的吃的穿的,他都能心疼上好久。”

几个人都为老爷子默哀几分钟,并且路寰和高露都决定以后有时间一定经常去他的墓地看看,烧点纸钱,送点花什么的。

一直等到车子里沉重的气氛稍微散去了点,路寰才追问道,“那贾玉呢?还有那个老师呢?他们难道就没受到惩罚?”

高陵情绪十分复杂的说,“前面我说过,贾玉心机很深,当初下手的时候就做好了准备,一看不好就把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所有的黑锅都让那个傻/逼背了。”

说完他又叹了口气,“过去的么,都过去了,就算再惩罚也没用,而且吃一堑长一智,我跟老路也不算是白吃亏,就当交学费了。”

现在说来轻松,可只有两个当事人才知道,为了能圆自己出专辑的梦,他们究竟付出了多少努力……

车子快到高露家的时候,高陵已经恢复了素日阳光灿烂的样子,并且津津有味的爆料,“贾玉其实真没多少才华,作词作曲不行,唱歌也很受局限,开始的时候也就罢了,从事这一块的少,大家也没那个条件挑剔,后来人一多,她就给比下去了。”

“不过为什么说她精明呢,她精就精在挑了个自己最火的时候,编了一套嗓子受损的借口糊弄大众,然后在一群人遗憾和期盼的情绪中,毅然决然的改行当演员去了。”

一番话听得路寰他们也是叹为观止,虽然就旁观者来说,贾玉的人品卑劣,完全可以称得上是无耻。

但是作为一个已经入了娱乐圈,绞尽脑汁想要往上爬的人来说,她无疑是飞机中的战斗机!

末了,高陵还幽幽道,“所以说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么,以后你们也得注意了,凡事多长几个心眼儿,别一旦谁对你好点儿了,马上掏心掏肺的回过去。说来你们几个小家伙的环境比我们当初可复杂多了,平时对你们好的,未必不是存着利用的意图……”

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