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应该是生气的。
这种生气,苏软软理解,但不支持。
因为她也是一个受害者。
前天中午遇见霍铭盛真的是意外,她没想到霍菲菲会找来自己的舅舅,更没想到她舅舅是霍铭盛。
至于地下车库和酒店发生的那些事,苏软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嘶
温水淋在被搓坏的伤口上,苏软软倒吸了口冷气。
她现在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肤,尤其是王婶掐过的腰间,紫得发黑,碰都不敢碰一下。
贺雪雅轻轻敲了下浴室门:“软软,是不是很痛,我这里有药膏,要不要用一点?”
“不用了,我没事的。”苏软软关掉花洒,裹着浴巾从里面出来。
“两个胳膊都肿了,还说没事。”贺雪雅好像一个温柔知性的大姐姐。
她将苏软软拉到床边坐下,“王婶确实做得不对,她说愿意把自己的绩效赔给你。”
“贺小姐,你真好。”苏软软感觉这一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么善良的人:“不过,王婶的绩效我不要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软软,你真善良。”贺雪雅看着苏软软的眼神充满怜惜。
咚咚。
轻微的两下敲门声响起。
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站在门口,他身姿笔挺,气质矜贵沉稳。
“怎么都在?”
苏软软莫名其妙地想起昨晚的那个梦,她刚刚还放松的身体,莫名地紧张起来,双手也不自觉地抓着浴巾边角,拼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贺雪雅没有错过苏软软的紧张,她眼神有些复杂又很快掩盖好情绪,温柔地看向霍铭盛。
“今天是周五,软软晚上没有课,我就让她提前来霍家了。”
霍铭盛没有言语,只不过眼神在女人红肿发胀的胳膊上短暂停留,又快速地离开视线。
贺雪雅跟霍铭盛生活了十年,他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尤其是刚刚那微微波动的眼神,她能很明显的感觉到霍铭盛的视线停留在苏软软身上。
他们之间没有爱情,只有身体上的交流,那他刚刚那个眼神又算什么?
以前,不管去哪里,霍铭盛的视线,都会在第一次时间落在她身上。
可今天贺雪雅的心脏沉了沉。
或许是发现了贺雪雅的状态不太对,霍铭盛走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女人额头。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怎么状态这么差?”
贺雪雅的声音里满是自责:“刚刚王婶为了替我出气,找了几个女佣欺负软软。”
这让一旁努力降低存在感的苏软软坐不下去了:“贺小姐,这件事跟你没关系。”
“软软,你别解释了,错了就是错了。”
苏软软咬着唇,眼眶都快急出来了,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脑子灵光一闪,她赶紧说:“霍先生,这件事已经解决了,贺小姐已经把王婶的绩效赔给我了,您就别生贺小姐的气。”
霍铭盛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流转,最后停在贺雪雅身上,轻飘飘地说:
“别想了,没什么大事,不值得你自责。”
他没搭理苏软软的话,全程都在跟贺雪雅说话,照顾贺雪雅的情绪,甚至细心地将她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
“晚上我定了你最爱吃的法餐,我们现在去?”
这把苏软软想要解释的话堵回去。
她垂下脑袋,手指捏住浴巾边角,掌心不断往外钻汗。
人家是夫妻。
她连外人都算不上,还劝解贺小姐的老公不要生她的气。
“老公,软软还在呢。”贺雪雅精致的脸上泛着微微的红。
“跟吃饭,不冲突。”霍铭盛说。
贺雪雅娇羞地应着,她站起身,还没两秒又头晕似地往霍铭盛怀里倒。
“雪雅。”霍铭盛的脸色都变了,他二话没说,抬起贺雪雅的双腿,抱着就往外面跑。
苏软软坐在床上,愣了两秒,又快速地朝外面追,只是还没跑两步,就看到了自己身上的浴巾。
她咬着牙,眼神里带着犹豫,却看到王婶急急忙忙地跑出来。
“太太,这是又严重了?”
霍铭盛跑远的脚步停下,眼神瞥向王婶,阴冷、嗜血、带着上位者的肃杀之气。
吓得王婶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随即,男人又抱着贺雪雅快速地跑出去。
苏软软跟霍铭盛接触过两次,一直觉得他是那种内敛又不失沉稳的男人。
可今天他的眼神,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带着毁灭天地的杀意。
只因为他怀里的那个女人,晕倒了。
仔细想想,霍铭盛应该很爱贺雪雅,要不然怎么会借腹生子,跟自己不爱的女人睡在一个床上。
王婶看到了二楼的苏软软,冷哼了一声:“你今天回去吧,这周不用来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王婶说:“太太病了,先生这周都会在医院陪太太,不会跟你做那种事。”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软软红着脸解释。
“不是那个意思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