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渎佛祖,扰乱佛堂,虽不至于犯重罪,却也不可饶恕。
韩元淑冷着脸,看向韩飞燕和明婉柔。“拉出去,每人杖责十板!”
众人互相对视,心中抽了凉气。长公主真狠,直接杖责。她们可都是娇养的贵女,平日被绣花针扎破手指都要休养许久,十个板子下去,屁股不得开花?
可更狠的还在后面,只听韩元淑又道,“杖责后立刻送回各自府上,让当家人好好教养教养。另外,全城张榜告示,让天下女子引以为戒!”
此言一出,韩飞燕的腿一软,直挺挺瘫倒下去。
姑母要把她们的过错全城张榜?这岂不是当着全盛京城的面,打她的脸?以后她飞燕郡主的威名岂不被那些贵女踩在脚下?
而且挨了板子后,还要连夜送回府上。要是父王知道自己是犯了大错被送回去的,回府后定又是一顿收拾。
这样的惩戒,还不如要她命呢!韩飞燕想死的心都有。
明婉柔亦然,她连滚带爬来到明昭月面前,扯了扯她的衣裙。“堂姐,长公主看重你,求堂姐替我说说好话。妹妹宁愿挨板子,也不能今晚被送回去。不能张榜,否则爹要打死我的!”
明昭月冷眼看着她,不为所动。“长公主之令,我哪有这样大的能耐改变。早知如此,你当初又何必起心害人?”
见明昭月脸色冷如冰窖,明婉柔收回了手。眼中一丝微弱的哀求散去,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仇恨和敌意。
可当她的余光与身边那抹黑袍身影眼神相对,明婉柔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玄鹰卫,太可怕了。今日就是他的一句话,才让自己陷入这等境遇!
她恨玄鹰卫,如同恨明昭月一样。
两人被拖了下去,公主府的下人们就地行刑,韩元淑下令让众贵女观刑,以儆效尤。
两人凄厉的惨叫穿过佛堂,传遍太平寺。寺中所有僧人在佛堂回避,他们口中诵经,似乎想将这些声音隔绝开来。
十个板子下去,两人的屁股虽未开花,却也伤痕累累,体面全无。
她们的身体都未上药,直接被几个力大的婆子扛着下了山,两辆马车将她们连夜送回盛京。
没有人注意到,在行刑之时,佛堂内的那抹黑袍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如同来时那般,无声无息。
长公主满脸惭愧地跟明昭月赔不是,随后回了自己的寮房。其他贵女也都依次离开,再无二话。
佛堂恢复了宁静,可原本的法事也做不成了。千惠大师让人将牌位供奉在佛堂,日后享受香火。
“小师傅。”明昭月叫住了正在收拾佛堂的灵真。“今日那份有问题的墨水,是你帮我换掉的?”
灵真对着明昭月双手合十颔首。“贫僧不知。”
“你为什么帮我?”明昭月就好像没听见他的那句不知,笃定是灵真调换的墨水。
灵真未再言语,他甚至来不及收拾佛堂的香烛,匆匆忙忙打整了一番,便垂头跑开了。
那躲闪的样子,就差没把逃避二字写在脸上。
奇怪,他为何帮我?
既帮了我,又为何要躲我?难道他已知道今晨我帮过他?
这个灵真,到底是谁把他带到太平寺来的?这件事,他需要好好查查。
正思索之际,明昭月忽然察觉一阵风从身旁经过。那感觉,甚是熟悉。
当晚她为了救柳心时夜探秦王府,当时也有这样的感觉。那是轻功极高之人的内力余威。
若说眼下的太平寺有轻功极高之人,明昭月下意识就想到了今夜佛堂的那个玄鹰卫。
他给她的感觉,很是不同。明昭月总觉得这一路上都有人在盯着自己,虽不知对方是何居心,可若一直这样,自己要做的好多事都会束手束脚。
或许,她该见见那名玄鹰卫。
“姑娘,时候不早了,该回屋歇着了。这个奴婢回城后就去当铺当了,换银子。”海棠将手里的金元宝递到明昭月面前,那是明婉柔在屋外想要收买她的。
明昭月看了一眼金元宝,很是赞赏。“银子你们两个分了便是,眼下跟我去趟长公主的院子。”
“这个时候……姑娘还去找殿下?”海棠望着天色,有些犹豫。
明昭月没说什么。她此时去长公主的院子,可不是为了找长公主。
海棠梧桐最大的好处便是听话不多问,见姑娘吩咐了,她们就照办。
明昭月带着两个丫头来了韩元淑的寮房外。她的院门口有人把守。明昭月远远站在数十步开外,未惊动把守的人,也未叫下人进去通报。
就这样站了约莫一小会儿,就听得夜黑中风动树摇。伴随着轻微的风声,一个男子轻微的声音在夜里若隐若现。
“你想见的人,是我?”
海棠梧桐听到声音,仿佛见鬼一样,吓得浑身一个哆嗦,四下张望寻找说话之人。
只有明昭月站在那里岿然不动,淡淡开口。“不知是否有这个荣幸,当面见见玄鹰的卫……指挥使大人。”
周遭一阵寂静。几个眨眼的功夫,明昭月只觉身边飘来一阵风,随后自己的身体被裹入一个黑袍之内。
她的腰被一个大掌环住。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