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不免说些琐事,也有自己家的,也有亲友家的,多是那拉太太说,淑慧听着罢了。
这么一路上也没闲着,也许是那拉太太的车大些,淑慧的晕车症状也不甚明显,时间过得还挺快,等到了法喀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这会儿法喀早已经从衙门回来,正等的焦急,冲着在旁边侍立的儿子们道,“看这天色已经晚了,难不成你们额娘妹妹没来得及,被拦到城外了?”
云林却道,“现在也不算很晚,宫里还没下锁呢,从城门到家里也还有一段时间不是?”
这话刚落下,就听见下人来禀报,“老爷,太太带着三姑娘还有康姨娘回来了。”
法喀听了,忙出了厅门等着,两个儿子也一并跟着出来了,不过片刻,就见那拉太太与女儿并肩走了过来,康姨娘跟在后面。
虽然是天黑了,倒也没黑的彻底,法喀借着点微光看了看女儿神色,还好,也并不是什么苦大仇深的模样,气色还不错,于是顿时放松了不少,忙堆出个笑来。
“一路上饿了吧,阿玛叫厨房里做了你最喜欢的红烧狮子头,赶紧吃饭吧。”
那拉太太白了这个当爹的一眼后,倒也笑了,“总要先洗漱一下,换件衣服才好吃饭吧。”
淑慧也笑道,“我这一身风尘仆仆的,是要换件衣服的,还要阿玛和哥哥们稍等一下了。”
于是这新回来的三人就去换衣服,法喀想了想就跟着那拉太太一同回去了。
那拉太太知道法喀想要问什么,回了房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气还是该叹气。
“放下心吧,你女儿并没怪你,还说是好事呢。”
“真的?”法喀有点不信。
“珍珠一样真,放心吧。”那拉太太说完却又叹了口气,“女儿太懂事了,又觉得对不起她,毕竟康亲王世子可真是良配了。”
说到这,法喀也叹了口气,“就算是我这会儿真去投靠太子或者大阿哥也来不及了啊。何况我是真不想搀和这些事,太子名正言顺,皇上又宠他,皇长子纵有军功,可再拼命争又能怎样?康亲王也实在是看不开,他们是铁帽子亲王了,何必再搀和这浑水。”、
“这位子的魔力就那么大吗?”那拉太太也叹了口气,“好好的父子兄弟……”
“好了,这可不是我们能评论的事。”
“你以为我想说这些破事啊,还不是因为倒连累我们受了池鱼之祸。”那拉太太嗤了一声,“也都怪那个七阿哥,要不是他瞎搅合,哪里会生出这么些事来。”
法喀提起七阿哥也恨得牙痒痒,“咱们也不能真就吃了这个亏了。”
明着对付皇子阿哥,没人敢的,毕竟康熙还在上面看着,但是暗地里使些绊子,让七阿哥难受一下,倒不是多难的事。
当然,另一个罪魁祸首更不能轻饶了!
不想等晚上和淑慧谈心说话,法喀保证不能让女儿白吃了这个亏时,却被淑慧给拒绝了。
“阿玛,还有皇上在呢。”淑慧开口道,“万一真被人察觉了,咱们是出了口气,可是阿玛的前程怎么办?倒不如低调忍下好了,皇上看在咱们家这事冤枉,多半也有些补偿的,或给阿玛或给哥哥,其实也不坏。”
“可你的婚事……我这当阿玛的,总不能一声不吭吧。”法喀见女儿这般说,心中更是愧疚了。
淑慧早就想就这个婚事说一下自己的看法,眼下正是好时机,于是便开了口道,“阿玛,关于我的婚事,我有几句话想说。”
法喀愣了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乖女儿,你有什么想法,告诉阿玛,阿玛肯定会尽力替你完成的。”
淑慧也没怎么客气,点点头,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虽然给康亲王世子指婚的旨意还没有下,可是眼下这情况,多半是不成了。事情闹得不小,咱们家虽然无辜,可是我刁蛮的风声既然传了出去,咱们满人虽然不是很讲究这些,下次选秀只要不是指个康亲王世子,我多半也是落选的命。”
法喀听到淑慧这么说,心里更是有些难过了,心里把七阿哥千刀万剐的心都有了,自己好好的女儿,都因为七阿哥没什么头脑闹了这么一出,结果落到眼下这个尴尬局面。
“阿玛别难过。”淑慧见他这样,反而笑了,“我觉得对我来说,也未必是坏事呢。不论是宫里的娘娘还是王府里的福晋,我也见过几个了,虽然看着光鲜,可一举一动都有规矩定法,也不得随意出门走动,相较之下额娘多自在啊。”
“这倒也是。”宫里规矩大,王府规矩也不小,法喀一想到这,也觉得似乎那亲事不成也没那么可惜了。
淑慧笑道,“所以相较于当什么皇子世子福晋,我倒是想着嫁个寻常的人家,纵地位低些,有父母兄弟给我依靠,人家也不能小瞧欺负了我去。”
法喀听到这里,更是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说不出的触动,定了定神,保证道,“放心,阿玛给你做一辈子的依靠。”
“那阿玛可不能反悔啊,对了,我可不给人做继室也不做侧福晋的!”淑慧连忙笑道。“而且阿玛你可要长命百岁,才能让我长久依靠啊。”
法喀当然不会让女儿这般屈就,正要保证,突然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