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老夫听说昨儿个白天,苍儿去探望你们,镜明也和他发生了争执是吗?”
染烟想了想,然后一脸迷惘的摇头道,“应该……也不算争执吧,镜明只是问了几句二哥因何没来参加婚典。”
“原来如此!”莫太师微笑道,“看来是下人不明就里浑说了。”
染烟低下头,也跟着配合的笑了笑。
“行了,没别的事儿了,你回屋休息吧!”莫太师跟着又叮嘱了一句,“回去后和镜明商定一下,你每月回门探亲的时间,就说是我准下的,让镜明替你安排好接送的车马。”
“染烟谢谢公公,也代我爹娘谢谢公公!”染烟眼眶再次红了,这一句可算她的肺腑之言。
新房内,汝殊边替染烟倒水,边诧异道,“这法子还真奏效,这么容易就蒙混过关了?”
“容易?”染烟指了自己的双眼道,“我活了这么大,还没牺牲过这
么多眼泪呢,怎么个叫容易啊,要不你试试?”
“别啊,奴婢说错话了还不行么!”汝殊笑嘻嘻道,“不过少夫人你的眼泪牺牲的很值得啊,还顺带捞了个每月能回府的特别关照。”
“是啊,连我都没想到,老太师居然这么好说话,难道是我以前误解他了?”染烟歪着脑袋百思不得其解,最后道,“算了,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咱们能回家透透气也好啊。”
“嗯!”汝殊欢喜地连连点头。
“三公子呢?又去书房了?”染烟端了茶杯才发现莫镜明又不见了。
“他啊,少夫人你刚离开不久,他就被大夫人叫去了,直到现在也还没回。”
染烟僵住,瞪大了眼,眼珠转了几转,“不会也是因为他闹酒的事儿吧,希望他要与我的口径一致才好,别哪里说漏嘴了。”
“到现在也没回来,难道……”汝殊也似乎意识到事情不妙,
两个人面面相觑了半天,心里益发忐忑不宁。
两人正发愣,忽闻小厮来报,道,“三少夫人回来了么,大夫人和四夫人来瞧三少夫人了。”
染烟赶紧和汝殊同去开门,见门外果然站着大夫人杜氏以及莫镜明的生母焦菡,然而她们的身旁,却不见莫镜明的影子。
染烟和汝殊忙施礼相迎,请大夫人与四夫人屋内坐。
杜氏一言不发,倒是焦菡还冲染烟笑了笑,两人径直进了屋落座后,染烟没敢放肆,恭谦的站在两位夫人面前,一边吩咐汝殊去备茶。
杜氏此时方开了口,阻止了汝殊,对染烟道,“不必了,我们坐一坐和你说几句话便走,让你的丫头先下去吧,别来打扰我们说话。”
“那奴婢暂且告退了,几位夫人慢慢聊!”汝殊识趣的退下,内心却慌乱惶恐。
汝殊退下后,杜氏又对染烟道,“你也坐吧,自家人说话,用不
着那么拘谨。”
“染烟不敢,两位婆婆来看染烟,不知有何事指教?”染烟发现焦菡在杜氏发话的时候,冲她眨了眨眼睛,虽早就明白杜氏来者不善,不过焦菡的举动倒提醒了她,小心谨慎总比大大咧咧的好,表面上的宽容并不代表真实意图。
果然,杜氏看了染烟一眼,并没有坚持让染烟坐下,反而道,“看来郡主果然是知书识体恪守礼孝的人,不过……”
杜氏停下话头,深思地凝视了染烟一会儿,“早上老爷想必已经找你去问过话了吧?那我也就不绕弯子,开门见山了,镜明这孩子脾气是倔强了些,但他平素从来都很老实规矩,像昨晚那样喝得酩酊大醉,摔东西发脾气的情况还是第一次,我是真不明白,怎么郡主一嫁入我莫府,镜明的行为就变得癫狂,令人匪夷所思了呢?”
“都是我的错!”染烟镇定的答道,“我不该跟镜明置
气?? ,更不该在他吵着要喝酒时,没有及时劝住他,请婆婆责罚我吧。”
“你为什么不劝?”杜氏的语气转厉,脸上也如挂了霜,“难道你不知像他那样闹酒会伤身吗,作为妻子不作任何劝解,倒让下人去添酒,你到底在琢磨些什么?”
染烟此时方大概的明白了一些,引得杜氏生怒的,并不是镜明借酒撒疯的原因,而是半当中莫镜明吵着让再拿酒时,她让下人们去给他拿来了。
染烟谦身施礼,然后才直身道,“染烟不想替自己辩解,可当时的情况下,我自己的头脑也很混乱,本来是有意相劝的,可婆婆要是看见镜明发脾气的样子就明白了,硬劝恐怕是绝难劝下,加上下人们谁也不敢说半个不字,我就只好顺水推舟,想先把酒拿来了再说,结果没料到,镜明把拿来的酒又都喝光了,儿媳无能,不是不劝,确实没能劝住,愿听凭婆婆处置。”